“不用,这段时间我没少吃,火包都起好几个了。”时尉拍拍他的背哄道,“你老公给你搬了坐金山回来,以为一点肉就能把我糊弄过去了吗?”
时尉和路远之很少腻歪地叫对方什么,习惯了都叫对方的名字,乍一听时尉自称老公,路远之不光脸和耳朵,脖子都红透了。
“怎么突然换性子了?”路远之掩耳盗铃似的躲在时尉怀里趴了好一会儿,才冒出被闷红的脑袋。
“有吗?”时尉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路远之很肯定的点点头:“以前你跟个小老头似的。”
时尉一愣,然后想到自己在新疆的这段日子,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没有任何的亲人,只单形影地像是又回到了上辈子那个略带凄惨的后半生。
但却没有那么孤独了。
想到家里有路远之等着他,想着有爸爸妈妈妹妹在想着他,突然就少了那种无所适从无法排挤的疏离。
新疆和燕京,差了差不多两千公里,时尉跟着老师又是车又是飞机又是用脚,从燕京出发到了目的地花了差不多有四天。那么远的距离,但也就那么远了。
四天、四十天、四百天甚至是四千天,只要想回来,总会有办法回来的,总能回来的。
时尉的唇贴着路远之的唇,他靠着路远之,呼吸都吹进了他的毛孔里,时尉轻声低低的说:“远之,你亲我一下。”
路远之的病来得快去也不差不多,第二天烧就退了一些,虽然还没好全,但肉眼可见的瞧着有好脸色了。他不喜欢待在医院,有了力气就闹腾得想走,时尉硬是压着他在医院住了一晚,等烧彻底退了才带着他回家。
石家的案子在月底集中审理,时尉也是为了这个抓紧时间赶回来。石家的成年人被抓了大半,一个家族的利益链牵扯了很多人进去,事情性质恶劣且典型,上面的严肃处理让石家元气大伤,眼看着回天无术了,但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是有可能狗急跳墙,时尉不敢去堵这个可能。
这几年严打风波还没彻底散去,石逢春不仅是数罪并罚而且件件恶劣,木仓毙是绝对逃不掉的。
木仓毙的那一天,时尉撺掇着时纺缠着路远之让他带着去游乐园玩。
时纺小的时候是没去过游乐园这种高级娱乐设施的,听着时尉的描述顿时就心动了。
路远之不是个会拒绝人的家长,只能扔了现场带着时尉和时纺去大玩回来再大吃了一场。
“时尉,谢谢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尉听到自己的耳边有谁嘟囔了一句,热烘烘的呼吸扑过来在他的耳朵上笼了一层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