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又何止是这一件事而已啊。
曾经那么美好的少年,现在却虚伪成了这副模样,这不残忍吗。
他心里感到无法自制的愤怒,愤怒底下,却又含着一丝悲伤。
夏庭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邢乐,他执拗任性的脾气上来了,根本忘了周围还有摄影机,一字一顿地说:“明知道训象师在折磨大象,还执意要拍骑大象的画面,那么节目播出之后,就会鼓励更多人来参与骑大象的项目,也就是间接鼓励他们继续虐待大象,这不就是在伤害大象吗?”
邢乐露出错愕的神情,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的吃惊倒是没作假。
夏庭晚对邢乐和苏言从来都是不同的。
他崇拜苏言,也喜欢欺负苏言,时而生苏言的气,但又总是对苏言充满占有欲,万般的情绪揉在一起成了浓烈的爱意。
可曾经他对邢乐是憧憬——
那个年纪的憧憬,是遥远而朦胧的。
他总是听邢乐的话,在邢乐面前收拢了所有乖张的脾气,他从来没和邢乐顶过半句嘴,这只能是初恋才能有的待遇。
邢乐大概也没想到夏庭晚忍了这么久,竟然会突然在所有人面前强硬地和他杠了起来,他倒的确是措手不及。
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开口。
“我不想骑大象。”夏庭晚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说得语速很快,也不像上次一样迟疑。
反正节目播出之后,他怎么也要被骂,大象的事提都提出来了,还不如就坚持到底。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不那么憋屈了。
就在这时,纪展忽然开口打破了僵局:“这段说太多了,都要剪掉吧?”
他说话很直接,可是在这个时候的确算是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