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想,邻里邻居,亲朋好友,一个个上阵轮番劝。唐含章长得斯斯文文,有几分英俊,当年是在国营厂里做会计的,工资虽然不高,但胜在体面,即便有个女儿,在市场上也是吃香的那一款。
所以唐若遥不恨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不满,她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无法改变的事情上,无法改变别人,只能改变自己,她只想早点从家里独立出去。
后来她喜欢上了表演,一步一步地考了出去。她就像是刚长出羽翼的雏鹰,迫不及待地要一飞冲天。奈何前脚遇到阮琴,被半雪藏,后脚父亲出了事,迫不得己折下高傲的脊梁。
第一人民医院是z市最有名的医院之一,人满为患,医院门口往外几十米都拥堵得不行,出租车司机送到路口,后视镜里瞟了瞟从上车就格外沉默的年轻女孩,商议说:“里边不好进,就在这儿下吧?”
唐若遥颔首,从钱包里抽出两张一百的纸币递过去,司机找零回过头看她一眼,顿觉眼熟:“哎,你长得好像那个……”
唐若遥没等他说完话,果断地推门下车。
司机坐在车里呆愣了会儿,驱车走了。
唐若遥熟门熟路地去了住院部,电梯上三楼,到了一间单人病房门口,单手握住门把一转,推门而入,病房里除了医院的消毒水气味,还充斥着一种难闻的陈腐味道。
——久病卧床的病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