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将帽子和口罩都摘下,关菡接过来拿在手里。
秦意浓盯着病床上因为久卧而显得格外衰老的唐含章。幼时的事她记得都不太清晰了,模模糊糊地回忆起来,唐含章好像是个戴眼镜的,有着斯文书卷气的男人。唐若遥的生母特别漂亮,生前夫妻恩爱,在街坊四邻婆娘老公动不动大吵大嚷响彻左右的居民楼里,非常难得。
秦意浓小时候曾经很羡慕唐家的氛围,也羡慕过唐若遥,能在那样幸福的家庭里出生、成长。奈何造化弄人,卓佩芸意外去世,好好的三口之家支离破碎,唐若遥跟随父亲搬离,有了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
如果卓佩芸没有去世,抑或是唐家没有搬走,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唐若遥已经盯着秦意浓看了好一会儿了。
她从过来眼睛就黏在唐含章身上不放,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在透过他看着极其遥远的事物,目光怅然。
“秦老师?”
“嗯?”
“你认识我爸?”唐若遥冒出这么一个古怪的念头。
“不认识。”秦意浓收回视线,转移话题,平淡道,“你有没有想过把你爸带到首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