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贺安说:“伍弋真没必要升上成年组,就算下个赛季他十七岁了,也可以再打一年,这么急着上去不说空了的青年组,就说有苏宇和苏子栋在,或者说有蒋阳波和闫冰冰,他升上来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你说是不是?”
张妮点头:“这事我知道,我也不太赞成伍弋升上去。”
孙贺安又说:“其实在这件事上,大家的态度是一致的吧?不是说我们自私狭隘不顾及伍弋的利益,事实上咱们都明白,哪怕明年是奥运会。也没他什么事,对不对?那么何苦呢?青年组的冠军奖金多少啊?多滑一年能多拿多少钱?说起来可能俗了,但是运动员也要生活,也有家庭父母要赡养对不对?”
张妮点头:“确实,运动员的巅峰期就那么几年,有多少人能到苏宇那一步的?你这样想没错。”
孙贺安继续说:“冰协那边我也提前通过气了,那边态度坚决,是绝不会让伍弋升上成年组的,至少这个赛季是别想了。可你说怎么的?今早上伍弋找我又提这件事,我寻思着让他彻底死了心,所以就同意陪他一起去冰协再申请一次。可你不知道了,态度最坚决的钱主席今天突然改了口,当我面儿就同意让伍弋升组了。我当时就蒙了,你说这事怎么可能?”
张妮扬眉:“钱主席他同意了?不会吧?这类的事向来都由他钳制,他不松口谁都不行。”
这样说完,两个人都是一顿,因为这里面就有一个特殊的人。
苏宇。
想来也就只有特殊的苏宇才能够享受这样的特殊待遇吧,哪怕冰协那边都冷着他,他都能够凭借自己本事让冰协转头就对他嘘寒问暖,听说当时华国内的大奖赛比赛一比完,钱主席就亲自去道歉了,就连“sof”都派人过去想要和苏宇拉上关系。
苏宇存在的本身好像就是励志的,逆袭的,充满了打脸的蓬勃生命力。
可那也只是苏宇,其他人谁还能真的复制苏宇的老路吗?敢和冰协对着干,拼着不要你一个运动员,也要杀鸡儆猴的。
两人都想到这一层,沉默了好一会,孙贺安才说:“现在的事情就是这样了。这件事我不太好出面了,我当时以为钱主席能够拒绝,直接就同意了伍弋升组的要求,我这出尔反尔的,你也知道现在的年轻运动员不好管,真要是离了心,工作上太难开展了。”
张妮认同地点头:“这事我明白,你是想要让我出面和伍弋谈谈是不是?”
孙贺安笑着点头:“张总聪明。”
张妮抿嘴笑了:“您放心吧,这事是这个理,我也觉得伍弋升组不妥,回头我就去找伍弋。”
这边话的尾音还没落下,孙贺安的电话就响了,孙贺安拿起手机一看,是伍弋的来电,就寻摸着是升组那件事。如今他和张妮正好在谈论这件事,所以干脆接了电话后就按下了免提,也免得等下再复述一遍。
电话里,伍弋开心地说:“孙教,我有个事想和您说,就是音乐我大概有谱了,您要不要听听看?”
孙贺安看了一眼张妮,意思就是说,看吧,这孩子这么高兴,我是不能开口了,还得靠你去帮我说说。张妮点头,面色肃然,拧着的眉里呈现出一股铁血冷锐般的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