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笉然看着两个奶娃娃,是越看越心疼,他去沂州一年的光景,戚博翰也未必有时间能来照看一下两个孩子,这两孩子就相当于留守儿童了。
宝儿留意到陶笉然的眼神,忽然趴到了陶笉然的怀中,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声音嚎得撕心裂肺,贝儿也被感染了情绪,大大的眼睛里吧嗒吧嗒地流下了两行泪水。
“怎么突然哭起来了?”这两个小娃娃极少会哭,陶笉然手忙脚乱地将两人抱在怀中,轻轻拍打他们的后背,“宝儿贝儿乖,不哭不哭啊。”
两位奶娘在一旁见状,连忙道:“小少爷和小小姐大概是得知老爷要外派,心中不舍呢。”尚书府里的寻常下人只知道宝儿和贝儿是陶笉然的亲生儿女,而且陶笉然这年纪在瑞朝叫一声老爷也是当得起的,所以府中除了子期,其他人都是这么叫他,只有陶笉然每次听得都有些微窘。
但今天陶笉然也没心情窘了,只能忙不迭地哄小孩。
然而宝儿和贝儿就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征兆,奶奶的声音反而有些沙哑了,陶笉然怕再哭下去会伤到他们稚嫩的声带,连忙哄道:“宝宝乖不哭。不哭啊,爸爸带你们一起去沂州好不好?乖,不哭。”
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听明白了陶笉然的承诺,宝儿和贝儿的呜咽声竟慢慢缓了下来。陶笉然轻柔地拍打着他们的背部,一边柔声安抚。
过了许久,两个小娃娃终于是哭累我睡过去了,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痕,看着好不可怜。
陶笉然将孩子交给两个奶娘,一咬牙就进宫去找戚博翰,一进门就扑到了戚博翰的怀中。
“博翰,你说如果我带宝儿和贝儿去沂州……”陶笉然说这话时明显很是气虚,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戚博翰的神色。
戚博翰闻言,有些惊诧:“怎么突然想把他们带去?”
陶笉然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戚博翰一说,又道:“我就担心宝儿和贝儿想我的时候哭坏了身子。”陶笉然平时再忙,都会抽时间陪两个孩子一会儿,偶尔有些晚了,宝儿贝儿还不肯睡觉也要等着他。陶笉然就怕他突然离开,两个娃娃意识到之后,又像今天这样。
这事戚博翰也十分为难,让陶笉然去沂州他就已经千万个不情愿了,若是再带两个拖油瓶,到时候出什么事陶笉然逃走也不方便啊!
陶笉然看出了戚博翰的犹豫,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贝儿就不提了,宝儿这么小一个太子,要是跟他去边关有什么差池,那朝廷说不定还有得一阵动荡。
“算了。”
“可以。”
陶笉然和戚博翰两人突然开口,双方皆是一愣。
戚博翰眉头一挑,捏了捏陶笉然软滑的脸颊,笑道:“无妨,他们不过是两个没甚身份的奶娃娃,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们的。”
反正到时候多派几个暗卫,有事就扛起一大两小跑就是了。说起来也是时候给宝儿培养一批影卫和暗卫了,找一批懂事的孩童,从现在开始训练,十年后也差不多可以交给宝儿使唤了。
戚博翰这么想着,也同陶笉然说了。
陶笉然一听还有暗卫护着,心中也安心不少。至于暗卫影卫的训练,陶笉然知道自己还没资格去打听,也不提那个,又匆匆离开了皇宫。
正月十六,陶笉带着宝儿贝儿、子期、两个奶娘、厨娘,还有丫鬟小厮各两人,并着伪装成车夫的八名影卫和八名暗卫,又拖着足足五辆马车的行李,浩浩荡荡地出城去了。
为首的最大的那辆马车里,宝儿和贝儿正在固定的软床上熟睡,陶笉然倚靠在偷偷溜出宫的戚博翰的怀中,小声道:“等下出了城你就回去吧,天还冷,你别骑太久的马。”
戚博翰却摇摇头,坚决道:“我到晌午再走。”
戚博翰今天可是特意称病没上早朝,偷跑出来的。车队行进速度慢,就算到晌午也离京城远不了多少,届时戚博翰骑马回去,能赶在城门关之前回到京城。
陶笉然舍不得戚博翰这么来回奔波,但如今分别在即,她更舍不得浪费这一分一秒了。两人腻腻歪歪地在马车里待到晌午,又陪醒过来的宝儿和贝儿玩耍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