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还有替他的母亲哭,他的哑巴母亲,他那疯了的哑巴娘,他那在死去最后一刻,看着他的脸,嘴巴弯着笑,眼睛却留下汩汩血泪的哑巴娘,他要把她的把每一分委屈,每一份苦楚,每一份悲痛,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花离颜眼睛看向床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他的手臂缓缓的锁紧,更深地环住了这个痛苦的少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怀里的人哽咽的声音逐渐变小。花里颜低头,发现这莫少华已经睡了过去,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白白净净的脸上还挂着两道未干的泪痕。
莫少华估计是太累了,整整三天,又吃饭没有合眼并且悲伤过度,在花离颜怀里这么一哭,便直接睡了过去。
花离颜唇角露出一抹的浅浅的笑意,把这莫少华抱在床上,思索了一下,又为他盖上一袭薄被,抬头一看,发现刘旷那厮靠着墙根,摇摇晃晃地,基本上都站不稳,眼睛合拢着,也是一副要睡着了的模样。
花离颜伸出一脚,正准备踹下去,却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刚刚睡着的莫少华,怕这个刘旷发出什么夸张的惨叫,于是直接拽着刘旷出了屋,那刘旷被人拽醒,一副睡脸朦胧的,眼睛半睁不闭,一脸茫然,花离颜嫌弃的松开了手,刘旷便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卧槽!”
刘旷呲牙咧嘴地大叫了一声——这是醒了。
花离颜皱了皱眉头: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嫌呢…
刘旷眼睛一睁开便看见花离颜那条“稍微好看些的”明紫色腰带,只见整条腰带湿的不行,连同腰腹那一大块都湿了。
“这衣服怎么了?!”刘旷记得这衣服腰带他整整洗了一下午!花离颜要求极高,简直变态!今天才换上的!
“莫少华哭湿的。”花离颜低头看了看,皱了皱眉。
“卧槽!让他洗!”刘旷一脸激愤。
花离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自然是你的。”
刘旷幽幽道:“堂主……你为什么对莫少华那么好,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花离颜摸了摸他的额头:“……难道是泡冷水泡坏了脑子?看来今天晚上应该赏你一瓢热水。”
刘旷喃喃道:“可别…门主太可怜了…绿帽子可是绿油油的…”
“什么?”
刘旷挺直腰板,义正言辞道:“堂主,今天晚上能不能赏我三瓢热水!”
“……准了。”
莫少华是被闷醒的,他坐起来,睁开眼,才发现身上被盖了一条被子,这被子盖的着实是怪异,直接把人从头到脚盖住了,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一看都是个从来没伺候过人的。
莫少华怔了一怔,低头缓缓摸着薄被,暖暖滑滑的触感顺着手指汇入四肢百骸,几乎要让人战栗。
他重新躺了下去,把薄被又盖在脸上。
刘旷自今天醒来便觉得十分不对劲,花离颜先是一直盯着他盯到下楼吃饭,下楼后鬼煞又是时不时看他一眼,只看他到浑身发毛,脊背发凉。
幸好这时莫少华下来了,刘旷便异常热情的吆喝道:“少华啊,快来吃饭吧,瞧你这两天饿的!”
莫少华见刘旷这么热情,有点懵,就被拽着坐了下来,无奈地吃着刘旷全夹在自己碗里的青菜胡萝卜。
花离颜看了眼刘旷面前的红烧肘子,懒懒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