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吃完早饭,月尚便说要出门买些东西。
直到萧陵出门,他都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是一个车夫,一辆马车。他过来说是有人雇了他,要他来接一个人。
萧陵便上了马车,离开了这座深山。
刘旷转身看见了竹屋后面躲着的月尚,他眼睛都是红的,却没有流出一点泪来。
可刘旷却分明觉得,他已经痛哭流涕撕心裂肺了。
刘旷跟着鬼煞进了竹屋,刘旷终于问出来了,在他心里,颤抖着憋了二十多天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鬼煞淡淡的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呢?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不就是得失去点东西吗?”
他又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刘旷,说:“这是从小就有人告诉我的道理。”
刘旷几乎要被他气的不会说话了:放屁!
他早就在萧陵那里听说了鬼煞的“伟绩”,什么向穷人索要万两黄金的,什么逼宰相辞官回乡的,什么向父母索取长子之命的!
这是简单的“一物换一物”吗!这简直……简直是心理极变态!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鬼煞看着刘旷,很奇怪的,就想说出一点什么来。
他摸了摸刘旷的头,已经长出了些许硬茬来,摸起来有些刺手。
“这不就是应该的吗…”他的声音又轻又淡,好像随着微风,飘渺到不知道哪里的远方。
“我七岁的时候,鬼罗救我二哥的条件,便是要把我带走。”
刘旷猛地抬起头,鬼煞的瞳孔极其的黑,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可是又带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薄纱,仿佛清晨森林中吹不散的雾霭。
不知为何,刘旷的心骤然停了一下,他看向地面,缓缓开口,声音十分的低:“那又如何呢?你会很开心吗?你这样做…”
“会。”鬼煞笑吟吟地开口,他声音极轻,他带了一种让刘旷不由得颤栗的笑意来。
“我很开心。”
刘旷战栗着瑟缩了一下,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一个疯子。
他怔了半饷,张了张嘴,无意识的说道:
“怎么会呢…你一定…难受的要命…”
他缓缓阖住了眼,脸上闪现一种悲戚之色,鬼煞看见这个青年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