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鬼煞没有任何动静。
映着烛火,刘旷能看见地上的鬼煞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不太如意的梦。
“鬼煞,醒醒。”
刘旷又唤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鬼煞太累了,他还是没有醒。而刘旷在不太亮堂的烛火下,还能看见鬼煞眼下隐隐泛着乌青。
刘旷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打开镣铐,自己去厕所了。
刘旷回来以后,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鬼煞,幸好鬼煞还没有醒。
刘旷见鬼煞身上的薄被连同衣襟都扯开了一些,露出大片雪白雪白的肌肤,不由心跳的飞快。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把薄被盖了上去。
他眼睛看着鬼煞此刻看起来平静的眉眼,以及昏暗烛火下淡淡的粉色唇,刘旷内心有些蠢蠢欲动。
但是又害怕鬼煞在那一刻忽然醒来,刘旷叹了口气,不甘心地重新把锁锁住,躺在床上,面朝着鬼煞,一动不动地看着鬼煞。
他的眼神一点都没有白天里的讥讽焦躁,反而平静温柔地如同一个看夕阳的百岁老人。
鬼煞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似乎都要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一般。
刘旷恢复记忆的时候,只觉得恍恍惚惚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然而这个梦却越来越清晰。
相遇,一见钟情,拥抱,接吻。
他亲眼看着这个男人摘下面具,放下斗笠。
他亲眼看着这个男人,对自己敞开心扉,接纳自己。
他亲眼看着这个男人,从懵懂到喜欢。
直到三年之后的江湖上,恶医与鬼煞的残暴流言,几乎要消失不见。
因为自己。
他这才忽然间明白了,听香楼里,鬼煞轻声说的一句话。
“刘旷,我此生只喜欢过你一人。”
“而且从今往后,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刘旷每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似乎有石头狠狠的压在身上,堵住了他的气管,压住他的胸腔,他伸出手,狠命的锤了锤自己的胸腔,却捶地泪流满面了。
他就这样看着鬼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