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裸着身体,黑亮的头发服帖的垂在肩上,一条狰狞的勒痕横亘在支琪柔嫩的脖子上。暖黄色皮肤显得很健康,四肢修长腰线清晰,两团小巧的乳房静静的绽放在烛光下。
支琪已经站在镜子前很久,这张脸还是曾经的模样,十六七岁青涩的样子。
没有畸形的骨架,没有日夜折磨的疼痛,支琪静静的看着,嘴角无声微笑。
门外不时有脚步声或敲门声,询问她是否需要人伺候,该是怕她再出意外。
“小姐,该传饭了”
这次支琪没拒绝,随她们进进出出摆饭。晚饭很简单,以素为主,只有一小碟荤菜,挺精致。
其她人在一旁候着,支琪坐着吃饭感觉有点不自在,试探着问鹧鸪,“鹧鸪,过两天我想出门走走。”
“小姐想去哪儿?奴婢提前吩咐下去。”鹧鸪看起来和现在的支琪打不多大,十六七岁的样子,却显得沉稳许多。
“你带我随便走走吧,想散散心。”支琪目光看向一旁站着的喜鹊,“喜鹊也去吧。”
这丫头从听到出门一双眼睛就滴溜溜地转,支琪心里好笑,便有心带上她。
鹧鸪微微一顿,矮了矮身子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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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鹧鸪回到房内休息,见喜鹊还兴奋的瞪着眼睛,便悄声道:“明天出门,你跟着我,小心行事”家中大小姐阴晴不定的脾气,着实让人害怕。
“我知道,鹧鸪姐姐放心”喜鹊鼓着圆圆的脸蛋,“我总觉得小姐不像你们说的那么可怕”。
这孩子总是记吃不记打,鹧鸪叹了口气,喜鹊是她唯一的亲人,也在这个宰相府里她唯一想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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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安静,除了偶然间吹过的风,就只身下草丛里的虫鸣。
原来古时的夜晚是这样的,没有机器的轰鸣,只有原始自然的声响。
支琪还很清醒,慢慢梳理了脑中的信息,似乎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到底要怎么问话才好啊,社恐真的很怕和人说话的好吗!
支琪抱着被子在床上烙饼,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支琪觉得她给所有穿越人拖后腿了。
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是一个婴儿从出生开始的画面,所有人都像快进似的演了一遍,支琪在里面看见了白天见到的妇人和留胡子的男子,最后画面定格在少女满脸泪痕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支琪穿着粗气惊醒,梦里人的绝望和痛苦让她想起从高楼坠落的恐惧,生命只有失去一次,才能体会它的珍贵。
原来这位小姐也叫支琪,是当朝右相的掌珠,性格看着有点乖张脾气暴躁。
哎!这不是小说里女配的标准么?知道支琪小姐过往的种种,她很怀疑自己成了小说里的炮灰。
这位小姐得知自己要嫁给一个瞎子,一气之下悬梁自尽了,一个眼高于顶的孔雀怎么能忍受嫁到瓜州那种地方。
太多的信息需要消化,窗外不知不觉开始泛白。
鹧鸪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一种药膏,每晚涂在伤痕处,才过了几天就已经淡了许多。
这日天气很好,支琪早早醒了。
鹧鸪轻手轻脚进来打扫,帷帐后面开始响动,“小姐醒了?”
鹧鸪将两边的帷幔掀起,伺候支琪洗漱。一个长相秀气的姑娘,仔细的为她梳理头发,双手灵巧的将一头浓密黑发盘成两个小巧的发髻。
十六七岁的姑娘有一份天然的稚嫩,用朱砂红的发带缠好,镜子里的人好像一个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