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丫鬟转身从车里拿了一块布下来,团吧团吧塞进被钳住下巴被迫张开嘴的张刘氏嘴里。
“唔唔!”张刘氏人被钳住双手,嘴里赛着布,屈辱得眼睛几乎充血。
“娘!”张蕙兰缩在旁边,想上去又不敢上去,只能急得掉眼泪,向张勤升求救:“大哥!”
然而张勤升已经被绿帽子带来的怒火淹没了,他耳朵里听不到其他声音,眼睛看不到其他东西,他拽着鲁晓曼,怒吼道:“说!你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鲁晓曼还在做戏,可怜兮兮地哭道:“勤升,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
再一次得到确认,张勤升几乎疯掉,理智溃散,一巴掌扇在鲁晓曼脸上,要不是旁边小厮动作快,鲁晓曼直接摔地上,孩子都得出问题。
鲁晓曼也是后怕不已,被张勤升扇得脸颊红肿,嘴角出血都来不及生气,只恨恨地瞪了张勤升一眼,缩在小厮后面不敢出来了。
宋夫人勾唇道:“人怎么样,我们是不在乎的,可她肚子里揣着的,是我宋家的种,出了事,我宋家可是要向你讨说法的。这世上啊,许多东西都可能是你的,但你的孩子,却不一定是你的,张郎君还是要想开点。”宋夫人话说得郑重,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看着张勤升,表情讥笑中带着怜悯,看得张勤升怒火中烧。
宋夫人让人扶着鲁晓曼上车,示意小厮松开张刘氏,对这一家子说道:“明天我会让人送和离书来,痛快签了吧,张郎君毕竟在西区是开着店铺的人,可不好被这么些琐事过度烦扰。老夫人也别这般恶毒地盯着我瞧了,有骂我那劲儿,不如好生拾掇一下,尽快给张郎君娶个美娇娘,自己生个大胖小子多好,也就不用再惦记别人家孩子了。”
畅快地笑了一声,宋夫人进了马车,让人驱车离开。
张刘氏扯出嘴里的布条,瘫在地上边哭边骂,张蕙兰也在嘤嘤哭泣,张勤升握着拳头站在原地,被气得脑眼昏花,而后一抬头,见身边还停着看热闹的村民,不由暴喝一声:“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
张勤升一夜之间,妻子没了,儿子也没了,头上还多了顶绿帽子,只觉人生都晦暗起来,他的不快,其他人都暂无所知,知道了,也是要拍手称快的。
丽山村里,江凡看着江贵等人将最后一个木箱子放进去,高兴道:“终于齐全了。”
在江贵和他几个朋友的加紧赶工下,终于赶在这一个月的雪阳花花开之前,将所需的架子床打好,并且提供给员工放置物品的木箱子也全都准备完毕。
花就要开了,江凡现在需要做的是再一次招工。因这个时代全是人工,每日消耗的干花瓣并不多,所以此次招工,江凡最少也要招个一百人,人员自然也是村里人优先。
村里便又热闹起来,上次招工那一次,村里陌生的男人多,这次则陌生的妇人多,都是被本村的人找来的亲朋好友。
江凡要新招面脂工人的事情,洪家姐妹也知道,清楚就他们村子那点人还不够招,便回洪家村说了一声,招工的第二天,二十几个洪家村的妇人就结伴而来了。
都是身体健康、体格不弱的,江凡挨个问了问,便都留下了,让她们回家收拾好东西,十天后过来上班。
如此工人基本就齐全了,不过还需要几个管理人员,这些普通村人基本就没法胜任了。江凡就在娇颜阁门外贴上招聘启事,写上招工的各项条件,由顾长青和顾芳秋先筛选一遍,再然后让他们到丽山村来面试,合格地就留下。
面脂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那边房子基本的材料也都采买齐全,挑了个良辰吉日,也动工了。这一切自有刘老带着家里后生们操心,江凡尽可放手不管。
忙忙碌碌几天,这日江凡终于闲下来了。
早上去地里赚了一圈,看了看房子的进度,然后就见河对岸,关修谨带着三匹棕色大马乘船过来。
看着那几匹马,江凡就是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