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地毯上翻来覆去,面上一片痛苦,唇角流出一丝黑色的液体。
燕倾傲心头一痛,坚定的摇了摇头,一步步挪到北寒烈身边,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她的唇贴到他耳边,一手轻覆上他的唇,替他擦去唇角的血迹:“傻瓜,我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永远不!”
两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燕倾傲从背后搂住北寒烈的腰,脸颊贴在北寒烈的后背上,男人的后背已被汗水湿透,白纱轻袍之下,一道道墨绿色的血线映入燕倾傲的眼帘,触目惊心。
北寒烈的背上,已然布满了一根根墨绿色的毒线,毒线纵横交错,就像田间地头的小路,一道又一道。
燕倾傲顿时浑身瘫软,像是浑身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她的眼睛透过北寒烈的衣服,仿若看到了无数条横贯他体内的墨绿色细线,每一根细线,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切割着男人的身体。
燕倾傲不知道北寒烈有多痛,但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般,痛得无以复加。燕倾傲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的无用,她既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也不能替他承受痛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承受,自己却无能为力。
燕倾傲颤抖着唇,用脸轻轻摩挲着男人的背,努力勾着唇角,轻轻一笑:“烈哥哥,还记得小的时候吗?小时候你总是背着我四处乱跑,等你好起来,换我背你跑好不好?”
燕倾傲想着,多跟北寒烈说说话,或许能够分散他疼痛的注意力,却没想到,剧烈的疼痛,让北寒烈说话都变得艰难。
“傻……瓜,烈哥哥怎么能让你背……等我好了,我再……再背你。”听着这道极力隐忍,却依旧温润如风的声音,燕倾傲眼角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无声的滑落下来。
她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个悲春伤秋之人,但她心头却抑制不住的痛,为面前这个男人而痛。
北寒烈闷闷的哼了两声,呼吸愈发沉重,他伸出一只大手,紧握着放在他腰间的小手,身体很痛,心里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
北寒烈背对着她,却仿若能看到燕倾傲的眼睛,柔声说道:“傻瓜,别哭了,不然明天眼睛该肿了。”
“我哪里哭了,没有的事。”燕倾傲胡乱的抹着眼泪,脑袋在北寒烈背上蹭了蹭,又用袖子将眼泪抹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