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血锋笑了,燕倾傲果然还是足够了解他,他做事从来不会那么简单,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冒一丝风险,眸光暗沉的看着燕倾傲,欧阳血锋淡笑:“等西龙国传来消息自会给你。”
“你以为你有几分可信?”她留下来不是为了等欧阳血锋到时候给她解药,而是为了寻找解药。
“傲儿,你先回去,我在这里拿解药。”北寒烈的声音在黑衣人背后响起,众人一回头就看见那个离开的男人又折返回来了。
北寒烈回来,意味着孩子已经成功被救出去了,只是这个男人,不是说好了别回来吗?
欧阳血锋一脸兴味的看着北寒烈,他还真有些小看这个男人了,燕倾傲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能让北寒烈和皇甫云如此对她?
突然心生出一股不平衡感来,欧阳血锋目光盯着低声交谈的两人,暧昧又轻佻:“燕倾傲,陪我睡了七年又陪皇甫云睡了几年,最后还是感觉北寒烈更好,是么?”
没想到欧阳血锋会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燕倾傲睨着欧阳血锋神色不好,北寒烈拉住燕倾傲的手,一根火折子从袖中拿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欧阳血锋可不认为北寒烈不知道这里到处都是军火,他现在拿出火折子是什么意思?
北寒烈目光淡然,温柔轻笑:“朕和傲儿夫妻一体,若是一起死在这里,求之不得,况且有太子殿下为我们夫妻二人陪葬,也不枉费了太子殿下准备了这么多军火。”
靠!他准备军火可不是让你们一起死的,要死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况且他还不想死。
“你若点火,整个芙城灰飞烟灭,你不在乎?”北寒烈不是爱民如子吗?北寒烈不是仁义天下吗?他就算是打仗也不会伤害东越国的无辜老百姓,这样一个人,他可以不怕死,但他对芙城满城百姓下得了手吗?
“在乎!可朕现在不是管不过来了么?是吧,谭血锋!”北寒烈语气依旧柔和,不温不怒的语气却更让人觉得可恨,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淡定得起来。
“那些前尘旧事,你都知道?不会连我和傲儿接吻上床的事情也清楚吧?”连他前世的名字是谭血锋都知道,燕倾傲对这个男人还真是知无不言!
“太子殿下最好闭嘴,不然我们就一起葬身密室,不失为一件美谈。”北寒烈神色微冷,唇角的笑变成了冷笑,欧阳血锋以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挑衅他的底线么?
“你不敢,你心怀国家大义,你放不下北寒国,还有,你别忘了你还有自己的儿子,一家人平平安安出去,多好啊!你怎么可能死在这里?”欧阳血锋不相信北寒烈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事情。
现在比的就是谁更狠,谁更淡定,如果气势输了,就等于谈判输了,燕倾傲至始至终一言不发,让这两个男人较劲,她相信她的烈绝不会输给卑鄙无耻的欧阳血锋。
北寒烈笑得更加淡然了,清冽好听的声音如酒一般:“朕的儿子自有人照顾,朝廷之事早已交于我六皇弟,这些年都不曾过问,至于征伐东越国,有轻灵,燕倾歌,手下勇谋之士无数,又有何惧?”
“那你试试看?”欧阳血锋死死盯着北寒烈的手,他就不相信北寒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要死的可是他们一伙人外带芙城所有百姓。
手上火折子轻轻一抛,以流畅的曲线直接扔了出去,目标是盖着麻布的那批军火,欧阳血锋双目圆睁,根本来不及思考,一掌挥出将火折子打翻,火折子在地上滚了两圈,火依旧燃着,欧阳血锋却是心惊肉跳。
北寒烈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又笑道:“太子殿下不要担心,就算没有火折也没关系,朕练的武功是纯阳属性,就是凭空打出一掌,也可以点火。”
说话间掌心一道金光跳跃,任是谁也不会怀疑下一秒这团金火就会落到军火上,男人面不改色,没有丝毫动容,欧阳血锋败下阵来,掌心一片冷汗:“好!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我放燕倾傲走,北寒烈留下。”
“我同意。”北寒烈爽快答应,燕倾傲还想说什么,看到北寒烈的眼神,生生收了回去。
北寒烈满意的笑了笑,他是傲儿的夫君,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能允许她一次次把自己置身虎口,哪怕知道她有这个能力,他也不想再冒这个险。
燕倾傲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看到北寒烈坚决的目光,只是心中有些疼,提醒道:“欧阳血锋不一定会给真的解药,你要小心一点。”
“傻瓜,放心回去等我吧。”北寒烈明白了燕倾傲的意思,傲儿留下来该是要寻找解药。他这一身医术也不是白学的,刚才他已经把过云烈的脉,心里有数。
就这样,北寒烈作为人质留在芙城,眼下就等西龙国的消息了,欧阳血锋出了密室便开始处理燕倾傲闯入之事,虽然早已料到以燕倾傲的本事定然可以潜入,表面上还是要追究一番责任的,顺便泄泄心头火气。
但欧阳血锋万万没想到,路月瑶的贴身丫环被带了上来,说是瑶妃娘娘心地善良,让她晚上去给密室门口的巡逻将士送吃的,还说娘娘也是一片好心,心疼将士。
北寒烈此刻也在大殿,顺便观看这出好戏,这一看才发现跪在地上的女子。就是五年前被欧阳血锋要走的路国公孙女,也是听西楼埋在欧阳血锋身边的一个内线。
“路月瑶,你有什么好说的?”欧阳血锋面色阴冷,一把捏起女子的下巴,毫不怜惜。
不知为何,从这双眼睛里,路月瑶竟看出了那么一丝不忍,欧阳血锋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有感情了?
路月瑶身姿挺得笔直,就像以往欧阳血锋每次抽打她一般,一脸的倔强:“殿下,臣妾昨晚一直陪着陛下,能做什么?”
弑锋已经示意过她了,她已经有所准备,但她还真没想到会有人陷害她,她果然是已经到了招人厌恶的境界。
“你就不能提前安排吗?”欧阳血锋继续逼问,阴冷的目光像是要把路月瑶身上盯出个洞来,手上力气加重。
“殿下若不相信,打死我罢了。”路月瑶倔强抬起头,一双眼睛从未有过的绝望,声音却很清脆,继续说道,“在下人们眼里,我不过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婊子,殿下把我送给皇上,皇上玩够了又送到殿下手上,你以为这些下人有几个看我顺眼的?每次我来殿下寝宫,门口那两个奴才表面恭顺,那双眼珠子却恨不得吃了我,我劝殿下还是早日打死我,免得我污了殿下威名。”
她身上的绝望表现得淋漓尽致,一身无奈肆意宣泄,别说欧阳血锋动容,就连北寒烈也是看得愣了,路月瑶说的话半真半假,却参杂着浓烈的真情实感,让人莫名心疼。
“叶红是你贴身宫女,不会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吧?”欧阳血锋直接踹了一脚叶红,带着巨大的发泄,将人踹出一口血。
他对路月瑶期盼很高,而且最近的试探也让他很满意,他已经打算带路月瑶离开,不想出了这样的意外。
“殿下,不是您的人通传奴婢,说瑶妃娘娘要伺候您不方便出来,让奴婢做些好吃的去慰问守密室的巡逻军队的么?”
事情的转折点在叶红说的这句话,欧阳血锋愣了一下,将信将疑:“那你说说看,是谁给你传的信?”
“就是平日里给你守门的严春啊,殿下!”叶红撑着身子爬到欧阳血锋脚边,神色疑惑又害怕,完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殿下,有人来报,严春逃跑了。”并没有人知道,是弑锋解决了严春,造成了他畏罪潜逃的假象。
欧阳血锋面色一变再变,最后把跪在地上的路月瑶扶了起来,将人一把抱起,朝侍卫吩咐道:“给北寒国皇安排房间,好生照顾着。”
北寒烈的神色有些复杂,一眨眼已经是五年了,路月瑶就是在他和傲儿大婚的时候在大殿上倒酒,被欧阳血锋看中要了去。
北寒烈本以为她早就死了,后来才在听西楼发展壮大之后得到了路月瑶的消息,可惜路国公已在两年前病逝了,直到死也没能再见到他的孙女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