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早点让你走。”
当年,游浅的境况与姜笙言有几分相似。
游浅的父亲是个赌徒,家里需要一大笔钱还债,游浅因此没日没夜工作,成为景珍珠的得力助手。
本来游浅早可以辞职去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但恰逢景藤陷入困难,游浅推迟了辞职时间。不为别的,只是尽最后一点情意。
那几年,便是景竹影使尽浑身解数追着游浅的几年。
景珍珠有些干瘦的手扶住鼻梁,“这么多年,究竟是你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你,我倒是不知了。”
那两个人的感情,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景珍珠到底只是个局外人。
看着女儿奋不顾身飞蛾扑火,景珍珠又怎能不心疼?
几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景珍珠早已不知心里是怨是恨还是愧疚。
面对姜笙言,景珍珠既看重,又逃不开过去的枷锁,生怕哪一天小宥也跟她妈妈一样,陷入求不得的漩涡里。
深夜,酒店套房里。
景竹影疲惫地掐了掐眉心,看一眼时间,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拨了一通视频电话。
“早上好。”景竹影冲屏幕绽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丝毫看不出方才的乏累。
“嗯。”
屏幕里,是一个形容优雅的女人,清瘦却韵味十足,头发松松挽在一侧,从锁骨位置垂落下来。
景竹影弯着笑说:“完成捐赠仪式,我就去找你。”
景竹影这次来晏城办画展,是想将这些画都捐赠给这里的博物馆,没什么崇高的意义,只是想在出生的地方留下一点东西。
习惯了在路上的人,是没办法轻易停下来的,或许此生走完,她们会葬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
“嗯。”游浅还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