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托尔有些意外地重复了一遍。

林泽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海拉，只好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在他已经能熟练使用以太能量的前提之下，海拉又被这片化虚为实的空间隔绝了力量的传输，失去了力量支撑的她肉眼可见地变得虚弱了许多，以太创造的空间之中自然是他最大，消耗不小的海拉也就渐渐落入了下风。

停战之后林泽也和海拉聊了一下，许是因为林泽对奥丁的态度平淡，又或者是为了将他拉拢到自己这边，海拉对于林泽提的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隐瞒。

这里又不得不提一下陷入沉睡的奥丁了，他做出了封印海拉的事情之后又不想自己的统治出现什么麻烦事，所以就把海拉的封印之地选在了一个距离阿斯加德不远不近的地方，既能让海拉缓慢地汲取到部分来自阿斯加德的能量，又不至于让她完全强大起来逃脱封印，只不过后来是因为他自己的神力不济陷入沉睡，这才让海拉有了可乘之机。

知道这件事的林泽在心里又一次刷新了对这位神王的认知，不禁有些怀疑海拉到底是不是奥丁的女儿，他为了照顾一下托尔的心情倒是没把奥丁做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简单地交代了战斗过程后才说起交易的事情：“海拉毕竟是你们的姐姐，我也不好过多参与阿斯加德的事情，所以给她用了托尼用的新装置……我答应她的事情就是放过芬里尔。”

真要说杀死海拉，以太并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只不过他刚刚恢复，林泽一是不想让他再有这么大的消耗，二是觉得这是阿斯加德的家务事，他也不好越过托尔，所以就只是抱着制服海拉的心态在打，但对于芬里尔就没有这么手软了。

最后还是海拉做了妥协，自认为落入下风也不会死去的海拉见芬里尔逐渐不支，主动接受了林泽的提议，由他出手用托尼的新发明限制了她的神力，但要求林泽放过芬里尔。

没想到海拉还有这一面的兄弟俩对视了一眼，托尔瞥了一眼海拉身后的巨狼，“你能保证它之后不会危及阿斯加德的安全？”

“当然。”海拉抬了抬下巴，一点都不像是受限制的模样。芬里尔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站起身仰头长嚎了一声，它巨大的身体也在这声狼啸中逐渐缩小，直至变成一米多长的模样，呜咽着蹭在海拉身边，显然不想离开。

海拉低下头看它，眼神有些复杂。

“咳……你们看呢？”林泽摸了摸鼻子，询问地看向了托尔。

“欢迎回到阿斯加德，姐姐。”托尔的回答代表了一切，海拉抬头看了他一眼，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的她不禁哼了一声，“对敌人的仁慈就是你错误的开始。”

“你并不是敌人……我不会质疑父王的选择，但是我愿意承担这造成的后果。”托尔的话中隐隐有回护海拉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父王和姐姐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就像他和洛基一样，他相信家人之间没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

海拉没有接话，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只要给她一段时间恢复，就凭借手上的这点装置就想控制她，也把她想的太过简单了……

林泽思考了片刻还是把控制器交给了洛基，生怕托尔一个冲动就帮海拉解除了限制，之后再想抓住海拉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玩意真的有用？”洛基的眼神带着怀疑，林泽微微一笑，脱下激活状态的手套轻轻放在他手里，被手中一股巨力拉扯着差点摔倒的洛基神色扭曲了一瞬，为了防止自己丢人只好尽力调动起神力抵抗这股力量。

林泽欣赏了一下他的脸色这才慢悠悠地把手套重新戴上，他是因为有以太的力量加持才能这么地有恃无恐，“信了？”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林泽在告别后就准备通过彩虹桥回去找托尼，这次行动他和力量宝石的实验正在关键阶段，一人一宝石都没法抽出身，只好由他带着装备独自过来了，临走时他看了一眼尽职守在入口的海姆达尔：“如果有情况，可以直接通知我。”

地球和阿斯加德之间早就通过空间宝石的力量建立了独特的联系方式，见这位沉默忠诚的护卫点了点头，林泽也就带着从刚才到现在就懒洋洋一言不发的以太回了地球。

……

托尔对外宣布海拉的身份之后，大部分年轻的阿斯加德人民还是对海拉表示了友好的欢迎，但作为随奥丁一路征战至今的军队护卫们和年长些曾经见过海拉的人民来说对她还是非常畏惧的，毕竟那可是以一己之力覆灭了女武神军队的海拉啊。

不过海拉倒不是很介意阿斯加德人怎么看她，自始至终她想得到的也就只是阿斯加德这片能源源不断提供给她能量的土地而已，至于臣民什么的……不听话的杀掉，只留下顺从者就好了。

不过这个中庭人做的装置倒是有些麻烦……海拉能从中察觉到一些属于无限宝石的力量想要切断她汲取力量的联系，不仅让她的神力运转缓慢，还让她不得不分出百分之八十的力量去抵抗这个小小装置时刻散发出来的能量。

只得暂时按捺下来的海拉安分了好几天，就无奈地被托尔叫上一起逛着阿斯加德。

一路之上遇到的阿斯加德人都向两人行了礼，托尔一一笑着朝他们点头示意，海拉有些看不惯他那副傻兮兮的模样，不禁开口道：“奥丁不在，你难道不需要替他管理政务？”

托尔对于海拉能主动开口有些欣喜，语气也十分地理所当然：“那些事情交给洛基就好了。”

“你倒是心大。”海拉看出了洛基冰霜巨人的身份，也知道托尔才是奥丁的亲儿子，照理来说他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才对。

“我不擅长这些事，也早就向父王说明过了，洛基才是最适合当国王的那个人。”

“那你不觉得，我才是那个最佳人选？”海拉虽然不理解托尔的想法，但也没有劝解他的意思，毕竟她对于阿斯加德还是依旧抱着觊觎之心。

“……武力不是统治的唯一途径，姐姐。”托尔沉默了一下，给出了他的答案。

“海拉，一味的武力统治是得不到民心的，你不适合当王。”托尔的回答和当初奥丁对她的评价几乎重合，海拉至今还记得当时奥丁那冷漠的眼神，察觉到她心情起伏的芬里尔抬头拱了拱她紧握的手。

“怎么了？”托尔有些迷茫。

海拉嗤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托尔顿时有些头疼，难道是他说的太直白了？就在这时，不远处角落中传来的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连忙走了过去，关心了一句抱膝坐在地上的少年：“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