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
我到底想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宁景年弯下身,一把把他抱住,直接走回屋里,丢往床上。
做完这些事后,宁景年转身去把油灯移到床前,似乎嫌不够亮,又从屋里翻出几根蜡烛全部点上,顿时,屋里便亮如白昼。无法动弹的程跃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做着这些事情,然后看到他朝床边走来时,不由感到心惊胆颤。
宁景年眼中过于复杂的光芒令程跃不敢直视,只见他走到床前后,便斜坐在床沿上,伸出手,一把扯下程跃束发的发带,接着把他的头发用手顺直让其披散在枕上。
做完这些,并不是事情的结束,而仅仅开始。宁景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手从程跃的发间移到脸上,从额到下巴,无一不仔细摸过,在唇上时,留连许久。
住……手!
尽管无力,但心底越发不安的程跃还是尽全力出声,欲制止他越来越诡异的举止。
他不出声还好,他一开口,似乎惊醒了仿佛陷入迷梦中的宁景年,只见他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后,手移到了他的腰带上。
你什么时候承认你就是杜薇,我就什么时候住手。
腰间束缚的力道被他松开,这一刻,程跃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脸上顿时闪过青白交错的神色。
宁景年没看到他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很快拿开他的腰带,专注而仔细地一一褪去他身上的衣物,剩下纯白的亵衣亵裤时,宁景年的动作停了下来,视线停留在他平坦的胸部上。
程跃原先还想出声制止,但见他幽暗的眼神,心念一转,便噤了声。
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没有丝毫女儿家的娇媚,一副五大三粗的躯体若让他看去,或许景年,就真的会绝了那份心吧。
想是这么想,心情却没见好上几分,什么又酸又涩梗住了喉咙,教人胸口沉闷。
呆了片刻,宁景年又开始伸出手,一边解开系住的亵衣带子,一边低声喃喃:当年我虽然不经世事,却也不是个傻子,男人和女人,还是分得出来的。当时,我只当你胸脯较一般女子小,却未曾想过别处,如今看来,我虽不是个傻子,却也足够笨了。
带子解开,衣服拉开,露出程跃长年坚持锻炼出的一副坚实细致的胸膛,麦色的肌肤在火光照耀下,呈现柔和的光泽。
宁景年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手移到他的锁骨正中,再慢慢往下,往下。
他的手带着一些温度,不是很烫也不是很冷,适中的温度每到一处,都引起一片鸡皮疙瘩,程跃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因而僵硬绷直了。
宁景年的视线顺着手的动作一直往下移去,滑过凹下去的肚脐,移过平坦的小腹,卡在系紧的裤头上。
程跃以为事情至此会结束了,却证明他完全不明白宁景年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在他利落地解开裤子上的带子时,程跃禁不住叫道:够了!
宁景年停下,抬头看他:你打算承认了吗?
他盯住程跃看的目光过于犀利,让程跃几乎不敢再这么直视下去,顿了片刻,程跃才终于开口:お稥我是男人。
并没有直接承认,却也没有再矢口否认,这样的回答不是程跃的剖白,当然也不是宁景年想要的答案。
于是宁景年再无半点迟疑,直接褪下程跃身上仅剩的这条裤子。
若再有一丝半缕的疑虑,当看见程跃胯间那软伏在黑色草丛中男性独有的物事时,便是一点儿疑惑也不能有了。
宁景年突然别过脸去,仿佛是真的不能承受,也因他的这番举止,本该是松一口气的程跃,却觉得胸口越来越酸涩。
我是男人。
不用开口提醒就已经是确之凿凿的事实,程跃却忍不住再次说了一遍,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宁景年闻言,蓦然回过头看他的脸,恰好窥见他来不及掩饰的迷茫。
宁景年从床上站起来,不吭一声地走开,程跃不敢去看,只能盯着帐底,他原以为他会一去不回,可宁景年很快又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包袱,走到床边,把包袱轻轻放在床上,打开。
等程跃觉得不对劲移过视线去看时,看到他正捧着一件鲜艳的嫁衣。
见他看向自己,宁景年冲他笑了笑,道:我当年觉得,你穿这身嫁衣的时候最美了,再没有谁配得起这身衣服。这些年,我一直留着它,想着若你能再穿一次,即使是在梦里,也能让我心满意足了。
只有我的妻子能穿上它,只要穿上它,我一定能认出来,一定能认出来,那个夜晚,一眼就令我喜欢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