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2)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 弦中月上映了几天后,阮轲火了。

因为沈棠和陈导一点若有若无的照顾,他在剧中不再是背景板,尤其是为了程元岱身死的那一场, 于数千人的轻骑中浴血冲杀,表现精彩,陈导忍不住多给了几个镜头,赚足了眼泪。

刚好网友向来喜欢挖掘这种没什么人气、没什么知名度, 但演技好, 尤其还长得好的小演员。

伴随着阮轲突然的蹿红,第一个不乐意的却是江眠。阮轲明珠蒙尘, 现在有了许多关注, 工作也多起来了,两人在一起没多久, 还没开始蜜里调油,就先分开了。

大概是江大少的嘴也开光了,上午才和沈棠抱怨, 下午就有另一则娱乐新闻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沈棠和季归鹤去看电影被偷拍了。

同框的还有季豆豆,三人上车时被拍到了。

网上霎时风起云涌,猜测那是沈棠的女友, 还是季归鹤的女友。

秦微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心里咯噔一下, 以为是季归鹤的地下女友被曝光了, 做好了公关准备, 打开那条消息,看了眼照片

即使做了模糊处理,威严的顶头上司冷淡的气质还是从照片里扑出,她的大脑空白了几秒,一口咖啡噗地全部贡献给电脑了。

哪来的狗仔,还要不要命了?连季豆豆都敢惹!

不过……沈棠怎么还认识季豆豆的?

纳闷归纳闷,晚上时季归鹤的官博发出声明,表明只是陪朋友和姐姐去看新上映的电影而已。

得知季归鹤还有这么个大美人姐姐,粉丝激动起来,纷纷叫嚷起姐姐,倒是一时忽略了沈棠为什么会跟着季归鹤去看电影。

只有徐临的脸是黑的,沈棠和季归鹤走得愈近,他的眼皮子就跳得越活跃,拎着沈棠的耳朵啰嗦了一上午,中心旨意是让他离季归鹤远点。

沈棠晚上应了,隔天中午就去和季归鹤一起吃了顿饭。

季归鹤知道徐临的情况,吃完饭若有所思地问:“我们这算是……偷情吗?”

“……”沈棠道,“算的吧,我偷你。”

接近年底,瓜农丰收,网上热火朝天,沈棠淡定如初,边琢磨着新节目,边又叫人盯紧钱志文。

钱志文出狱后过处境悲惨,花大工夫将他捞出来的女儿反过来埋怨他,曾经的所有老朋友都避而不见,甚至没用的儿子赌博又欠了一屁股债,将负七位数资产留给老父亲和姐姐,依仗多年跑路经验,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钱志文还没什么动作,洛遥沅先失魂落魄地找上了门来。

沈棠接到电话,立刻去开了门。

大冷天的,洛遥沅穿得也不多,一看到他,眼眶就红了,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哑的:“小美人,肩膀借我靠一下。”

沈棠安静地关上门,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平时有多凶现在就有多温和。

洛遥沅的压力太大了,她和沈棠的情况不同,当初来当演员,家里就不太同意,但至少父母是爱她的。这么多年来,洛遥沅倔强地拼着一口气,孤身一人待在a市,遇到那种事,不敢告诉身边人,更不敢告诉父母让他们痛苦操心。

就算是沈棠,她也有点保留着,只和帮了她的谭崇联系密集。

洛遥沅抵着沈棠的肩膀,低低抽泣了几声,边哭边咬牙切齿地骂:“混蛋爹妈生出来没长屁.眼的玩意,老娘neng不死你……”

沈棠:“……”

洛遥沅果然不适合娇弱,边哭边骂,沈棠默然望着虚空,怀疑她的嗓子是骂哑的,不是哭哑的。

好在洛遥沅很快恢复过来,骂完了也收住了眼泪,眼眶红得像只兔子:“肩膀还挺温暖……不错,没白来。”

沈棠给她倒了杯水,微蹙着眉。

洛遥沅打了个小小的哭嗝,哭久了,说话时声音还有点打颤:“没事,岁岁,我是高兴的,是好事。”

沈棠的眉头越皱越紧:“查出来了吗?”

洛遥沅深深吸了口气,眼底清澈明亮,燃着点恨意的火光,恨恨地吐出两个字:“谭崇。”

沈棠眼皮一跳。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洛遥沅看着他的神情,反而笑了:“还得多谢你家季归鹤帮了大忙。”

沈棠愣了愣:“小鸟?他怎么……”

“前段时间,他将谭崇的资料打包发给了我,让我离谭崇远点。”洛遥沅重新挺直了腰杆,撩了撩乱糟糟的长发,喝了口水润润喉,猜出沈棠的忧心,抿唇一笑,“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和他说我的事。他忽然查了谭崇,可能是见我和谭崇走得近,就把他的资料都给我了。”

沈棠看她的笑意不似作伪,只能咽下想说的话,安静听下去。

“谭崇和他前妻钱卉的关系不好,谭崇靠钱家起家,钱家一直不怎么看得起他,钱卉又善妒猜疑,经常逞凶骂人。”洛遥沅台词功底好,天大的事也能说得不疾不徐,条理清晰,“谭崇忍她很多年了,在成功吞并钱卉的股份后,就准备和钱卉离婚了。”

沈棠挑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钱卉以前就怀疑我和谭崇有染,闹过他不止一次了。”洛遥沅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神情渐渐平静下来,淡淡道,“我这几天和谭崇虚与委蛇,不再畏手畏脚的依靠着他,自己动手一查,才发现我被这孙子骗了。”

她冷笑一声:“我请了个老朋友出手,查到了那晚的监控记录。”

沈棠拍了拍这位老娘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点。

“那晚谭崇给我敬了酒,之后我被人带走,飞哥说他接到过我的短信报平安,就没太在意。”洛遥沅憋了很久,对着沈棠,一口气说完,“谭崇一直暗示我,对我下手的是个手段通天的大人物,把人全部收买了,监控记录也删完了,很难查出。我朋友又花了几天功夫,最后找到了酒店的监控记录,看到我被扶进去后,谭崇没几分钟就出来了,之后没人再进去。”

说到这儿时,她的脸色渐渐古怪:“我看他不至于五分钟都不到吧,所以我应该没有被……只是他伪造了痕迹。钱卉应该是看了不完整的视频,一气之下和他离婚,最近她又后悔了,觉得谭崇和她离婚都是因为我。我忙着工作,应付钱卉,又被误导,谭崇悠哉地看我们俩扯头发,没什么损失,之后只要再将我遇到的事曝光出来,他倒还成大好人了。”

沈棠:“……”

信息太多,沈棠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你等我消化一下……”

洛遥沅做了个请的收拾,又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敢情鼻子也不是哭出来的毛病,是最近天冷感冒了。

沈棠想到刚刚开门时,看到她眼眶通红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好笑:“既然这样,你哭得稀拉哗啦地来找我干嘛?”

洛遥沅扯了张纸巾,狠狠搓了搓鼻子,非常没形象:“这不是高兴的吗,和你分享一下,你也担心很久了吧。”

沈棠不说话。

这算是好事,但洛遥沅的真实情绪肯定没这么轻松。

得知自己真心信任的人算计自己,谁会高兴得起来。

沈棠轻轻叹了口气:“行了,你还有爸爸我呢,一个谭崇算什么。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洛遥沅看他一眼,却没回答,思量片刻,道:“替我谢谢季归鹤,我想要的东西他都给我了,改天给你们俩送份贺礼。”

沈棠点点头,等洛遥沅情绪稳定点后,叫来司机送她回去,回忆了下季归鹤的工作表,拨了电话过去,开门见山道:“洛遥沅刚才来找我了。”

季归鹤正好回到休息室,闻声笑了笑,让陈涉出去守着门:“怎么样?”

“你查了谭崇?”沈棠莫名其妙,“你查他干嘛,和你有仇?”

季归鹤的语气轻描淡写:“宝宝,我把和钱志文沾亲带故的人和祖宗八代全部查了一遍,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