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要被他们谋私多少钱啊!
朱厚照愤愤——明朝皇帝拿自己的私库补贴国库是常事,他晚饭里都不敢多加几根鸡腿好嘛!
江彬谄媚地上去拍着他的脊背给朱厚照顺气:“陛下英明,陛下莫气,莫气,您看您这不是抄了他们的家产充公去建长城了嘛。”
朱厚照眯着眼睛点头:“嗯,他们还传播朕血脉不纯,是太后私生子的谣言。”
他明明是他爸比亲生的!
江彬非常给面子的一跺脚:“这群瘪三太过分了!”
朱厚照一拍手,心里十分畅快:“对,瘪三!”
一旁的江彬点头如捣蒜。
私养军队,意图谋反,倒卖私盐,把控漕运,勾结朝廷要员——桩桩都是要命的死罪。
依照惯例,主谋是要抄家夷族的,至于夷几族还要视罪而定。
穆穗那一伙人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其余藕断丝连的也被后来赶到的朱厚照广撒渔网顺藤摸瓜地找到。
两淮横行了多年,根深蒂固的国之蛀虫被拔了起来。
厚厚的账册,数目堪比国库的银两,都让见过的人吃惊无比——惊讶于他们的暴利。
元让皱眉望着被押送进京的长队,有些犹豫道:“先生……”
“何事?”
“这儿有许多他们的族属都是不知情的无辜之人。”
有些关系血脉已经很远了,跟本家几乎没什么联系,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婴儿,都要杀掉吗?
沈砚还没来得及答话,朱厚照却讶异于元让的反应,冷不丁插了句嘴:“无辜?她们的荣华地位都是无数的黑心钱换来的。若他们无辜了,什么才算不无辜?”
那些族人受了穆家的庇佑,怎么就不能承担穆家倒台的后果了?
元让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朱厚照,却隐隐不太同意这样的观点。
沈砚冷静道:“没有一次变革是不流血的。”
古有卫鞅变法,死的人还少吗?
不说千年前的古代,就拿本朝太.祖废除丞相制度一说罢,当年的丞相谋反失败后,还不是几乎牵连血洗了半个朝堂?
元让垂眸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