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良放下手里的书,转而拿起另一本继续来看。
“贾晏良,你好嚣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你出去!”
晏良斜睨一眼章典事,道了声:“不信。”
“你!”章典事咬牙,真要喊人把他打出去,可身边人拉了他一下,示意他还是要注意分寸。章典事这才意识到晏良毕竟是有身份在的,明面上欺负只怕会连累自己。“你等着,我定会禀告署令,让他参你一本,遂了你的愿望。”
“嗯,出来了再说,别空口耍威风。”晏良甩章典事以及众人一个冷眼,嘲笑声渐长。
这些人他从没放在眼里,现在更加不会放在眼里了。晏良分明看得清楚,他们对自己所犯下的欺凌之事,已化作了恶因种在自身,而且其果报来临的非常快,就在这几天。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被他们欺负的自己今天要转运了。也就是说,他刚刚藏在马鞍前桥的纸条已经被发现了。
晏良私下叫袁汉宰带几个看门的杂役,去搜查差役的住所。“一定要细致,特别是衣服和鞋子,谁能搜到带有黑碳粉衣物和朱砂痕迹的鞋子,赏银五十两。”
袁汉宰傻乎乎地点头应了,立刻动身去办。
到晌午的时候,猎场那边传来消息,皎白发狂疾走,最后竟一头撞死在了树上。
马厂的人一片哗然,典事们个个心惊胆战,担心小命不保。皎白那可是日行千里的极品好马,他跑起来的速度如风驰电掣,若真发狂,只怕速度还会快上一倍。安王爷骑在上头,就算不死,只怕也得摔个半残了。
☆、第20章 遇齐绅高
晌午刚过,数百名官兵将马厂围个水泄不通,马厂内任何人不许出入。
章典事等瞧这架势,料知大祸临头,一个个腿软的无法站立,互相用眼神安慰着,坐在凳子上静候。
午时刚过,齐绅高披着一件黑貂高领的斗篷进门,他走路生风,身后的斗篷都跟着飞起来。他身后左右两侧,跟着八名身着盔甲的护军参领。参领们个个手扶腰间跨刀,面目凶恶,似乎随时可以挥刀斩人。在他们之后,就是数十名持刀的侍卫。
齐绅高没有进屋,突然止步于院中央。他横挑眉毛,目光犀利地扫视这些迎接他的马厂官员们。
众官面色慌张,早已经被这气势吓得半死。
“看来你们听到消息了,安王爷的马……”齐绅高冷冽的话说到一半,伸手从一名参领那里接过一张纸条,“谁写的?现在就站出来!”
话音不及落下,晏良就已经走了出来。
齐绅高看见晏良的那一刻,眼睛很意外的眯起来。他大迈步走进屋内,除了陪同的诸位护军参领,只点名叫了晏良进屋。
片刻后,主簿袁汉宰也被叫了进去。
章典事等人发现事情越来越奇怪,心都悬着,缩脖子站好不敢乱动。
齐绅高听晏良有理有据阐述经过之后,还有袁汉宰佐证,冷笑两声。
“你说你人微言轻,当时情况危急,才不得已将早备好的字条藏在马鞍?”
晏良眨眼,认了。
齐绅高更觉得好笑:“贾晏良,你当我没脑?你会人微言轻?”
袁汉宰见状,动了下唇。他想帮忙晏良解释,却真有些很惧怕这位齐大人的气势。
齐绅高早已经将袁汉宰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点名质问:“袁汉宰,你有话说?”
袁汉宰一听齐大人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颇感惶恐,忙老实地坦诚晏良这段时日在马厂的处境。
“大人,贾协领真的每日都很用心的在马厂做事,奈何被很多人误解、嘲笑,甚至排挤。马厩出现异状,多亏贾协领观察细致才得以发现,今晨他发现情况不对时,已经事出紧急,难以阻拦了。下官和他在马场说话真没有分量,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惨事发生,亏他能想出用匿名纸条提醒的办法。”
“哼!”齐绅高打发走袁汉宰和诸位护军参领,单独留下了晏良。他起初沉默,过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指着晏良的鼻尖就骂,“你完全可以派人通知我,却偏搞出这么个法子来,你有什么目的,陷害我?引起安王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