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一向都是太后专用,这还是夜轻歌第一次使用玉玺。
他完全没想到,他要用玉玺原来还得经过母后允许,看着爱妻与掌印太监闹成这样,他愣住了:“这个……”
影如梦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更怒了:你一个堂堂的皇帝,怎么连盖个玉玺,都要看奴才的脸色?
但他是夜轻歌,是她爱死了的男人,她不能冲他发火和黑脸!
只能忍着怒火,婉声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莫说这玉玺和这奴才,就是整个江山和天下,都是您的东西,您要使用自己的东西,哪里还需要问过别人的意见?”
掌印太监一听,心里大骇:皇后娘娘这是在鼓励皇上挑战太后的权威吗?皇上一向都是听太后的哪!
当下,他又磕头:“皇上,奴才只是遵照太后娘娘的命令办事,真没有别的意思哪——”
影如梦眼里燃起怒焰。
她左右看了一眼后,冲出御书房,抽出一名侍卫的腰刀,冲进来,将刀尖点在掌印太监的脖子上:“敢不服从皇上的命令,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她从来没想到,她的皇帝夫君在奴才们的眼里,居然是可以抗命的存在!
她觉得她夫君的颜面和尊严,在这一刻全都被丢光了!
她夫君丢脸,也就是她丢脸,她无法容忍任何人这样轻视她夫君的权威!
御书房里还有其他太监,外头还站着许多大内侍卫,所有人都低下头,摒住呼吸,紧张地观察这一幕。
夜轻歌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赶紧劝慰影如梦:“梦儿,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
这个太监可是母后的心腹,这样对待他,若是传到母后的耳里,母后会误会的。
影如梦气得眼前发黑,不敢相信自己的皇帝夫君会说出这么没骨气的话来。
这是皇帝会说的话和会做的举动吗?
她带着失望和怒火,看向夜轻歌:“皇上,您是主子,别人是奴才啊!”
她眼里的失望,如此明显,令夜轻歌羞愧和不安起来。
他爱这个女子,他希望他在这个女子的眼里是完美的,他不想让这个女子对他感到失望。
于是,他终于冷起脸,看向掌印太监:“忠义,你老糊涂了不成?朕的意思,便是太后的意思,朕若是没有和太后商量过,岂会下旨?你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怎么会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如梦不是说过了嘛,她已经跟母后提过这事,母后同意了的,那还能有什么事?
掌印太监忠义愣了一下后,赶紧顺着台阶下,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是奴才老糊涂了!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奴才知错了……”
是啊,皇上那么孝顺,下圣旨什么的,岂会没有事先问过太后的意思?
皇上都说他已经请示过太后了,那他还坚持个什么劲呢?万一出了差错,那也是皇上的事情,与他无关。
夜轻歌怕影如梦发飙,赶紧又道:“知道了就好,还不快拿玉玺出来盖上?”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忠义从地上爬起来,跑进隔间。
也不知道他在隔间里干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后,才捧着一个小盒子出来,打开,里面放的是玉玺。
影如梦冷笑着,将她写好的圣旨铺开:“马上盖上。”
忠义没敢看圣旨上写的是什么,迅速将玉玺盖上。
影如梦将圣旨卷起来:“来人,立刻将圣旨传往影丞相府——”
一名大太监跑过来,双手捧起圣旨,领命退下。
而后,影如梦才抿着唇,快步走出御书房。
夜轻歌跟在她后面,对随从道:“你们离远些。”
一群随从都看出皇后娘娘心情不好,都乖乖地退后,确保自己不会听到皇上与皇后的对话。
夜轻歌跟着影如梦走了一段距离,才道:“梦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影如梦走了几步才停下来,静静站了数秒,才转过身,脸上,是温婉的笑容:“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就算生,她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因为,他是她此生最爱的、不能失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