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如梦好不容易才出宫,想办的事情一件都还没能办成呢,现在听到影如霜又要将她关在宫里,恼了:“我和皇上难道连出宫的权利都没有么?为什么连这么小的事情,太后都要管?”
影如霜道:“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每一次出宫,都出现意外,这次也是。所以,本宫让你们暂时不要出宫,都是为了你们好。”
影如梦冷笑:“听母后的意思,一切都是我的错了?我倒是很奇怪,那个夜九跟你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明明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却害我受牵连,结果,我倒成了惹麻烦的那一个。”
夜轻歌听到“夜九”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感觉很不舒服,赶紧道:“梦儿,母后真是为了我们好啊,你也知道夜九是多么狡诈无耻的恶徒了,他一次次地利用你……”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影如梦更怒了:“利用我?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蠢吗?我没有脑子吗?我是那么容易被利用的人吗?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
夜轻歌没想到自己随口说两句,就触怒了她,只得好声好气地解释:“梦儿,你听我说,我不是说你没用,我是说那个妖孽太狡猾了,你心性单纯,不懂得人心险恶,就像花朵一样,而他是恶魔,心都是黑的,只会害人……”
心性单纯?不懂得人心险恶?影颂听得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给吐出来。
皇上说真的还是假的?他的女儿若是这样的人,还能消灭和制服那么多情敌,成为宠冠六宫的皇后?
好吧,他认为皇上只是在说甜言蜜语,但是,这样睁眼瞎的谎话,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影如梦听他把夜九说成那样,心里就莫名起火,冷冷道:“他是你的兄弟,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他若是恶魔,你是什么?”
夜轻歌道:“他不过就是一野种,能跟我比么……”
影如霜终于把嘴里那口茶水给咽了下去,怒不可遏地拍桌子:“冒充皇上的贼人乃是敌人的奸细,故意易容成皇上的模样混淆视听,动摇人心,你们是大顺国的皇帝与皇后,岂可轻易就中了敌人的奸计?什么兄弟不兄弟的,谁敢再说这样荒诞的笑话,本宫绝不轻饶!”
刚才,她听到影如梦说“他是你的兄弟”这句话时,就已经怒发冲冠了,只是碍于刚啜了一口茶水,不能马上说话,否则,她绝对不允许影如梦再说下去。
虽然皇上就在跟前,但她发怒的模样,却生生将皇上对比成了小孩子。
夜轻歌不敢说话,影如梦很想顶嘴,但看到影如霜这股惊人的气势,也是吓了一吓,没敢吱声,只是咬了牙,心里怒骂自己的夫君没用。
影颂听到自己的女儿说那个冒充皇上的男子乃是皇上的兄弟,当即就震惊得不行了:皇上竟然还有一个兄弟?而且长得简直就是双胞胎的兄弟?
为什么他当了几十年的京官,服侍太上皇二十多年,又服侍了皇上六年,还是太后的亲哥哥,当今皇上的岳父,却完全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搞到现在,居然还是兄弟夺权之争了?
不过,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子的娘,会是谁?怎么能把这孩子生得跟皇上一样?
他正在想呢,不经意触到太后冰锐的目光,当即一惊,立刻收起心神:“娘娘说的是,老臣刚才糊涂了,现在想来,那个敌国的奸细一定是用了易容术,老臣差点就被他骗了。”
易容个鬼!他在心里暗暗道,天下绝对没有任何易容术能“易容”出王者的高贵、优与霸气!
那种要历经百年培养和洗礼才养成的顶级贵气,与生俱来,绝无模仿的可能,那名冒充皇上的男子若不是出身贵族,根本不可能在气质和气势上都不逊色于真正的皇上!
再听听皇上、皇后先前所言,他绝对相信,那名冒充者一定有夜家的血统!
不过,太后既然视这件事为禁忌,他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知道就好。”影如霜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而后看向夜轻歌与影如梦,“事情既然已经弄清楚,奸细也已经逃走,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们去歇息吧。”
影如梦走了几步,又有些不甘心:“母后,我这几天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坐不得马车,想在影府多住几天再回去。”
影如霜冷冷地道:“你这么喜欢住在外头的话,以后就别回宫了。”
这话,可不是一般般的重!
影如梦愣了一下后,脸色煞白,难堪之至:太后竟然如此警告她和威胁她!
在太后的眼里,她到底算是什么?她可是皇后,影如霜居然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这个皇后,当得实在太屈辱了!
夜轻歌也觉得母后说得太重了,赶紧道:“母后在跟你开玩笑呢,你莫要当真,如果你想留在影府,我会陪你,直到你身子好了为止。”
梦儿怀有身孕,可不能受惊受气,母后这话说得,也实在太重了。
影如霜冷眼看着这个儿子不像话地去哄一个女人,淡淡地道:“还不快回去歇息,嫌今晚不够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