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外婆会冷不防地就没有喘息的动静了,王雪星会连忙过去帮外婆顺气。
在这夜幕刚降临的时刻,这房子里黑得可怕,唯借着从对面的平房透窗而来的微弱光芒才能勉强视物。
外婆又睡熟了之后,王雪星才又坐回来和杨小绵面对面。
矮小的小桌子上方两个脑袋挤在一起,杨小绵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作业,但是,基本上,是王雪星自己写,杨小绵在自己抄。
黑暗中,王雪星忽然问了句:“你还不回家?天生受虐狂怎么的?”
杨小绵咬着笔头含糊地回答:“回家能有作业抄吗?”
——今天的晚自习停了,因为据说有家长举报了,下午的时候,杨小绵的微信才受到消息。
倘若不是和杨小绵在一起,没有手机的王雪星恐怕这个时间早就去学校了。
过了一会儿,杨小绵放下笔,慢慢地等王雪星把接下来的作业写完。
杨小绵举起手机,帮王雪星能更好的视物。
“像我品德这么恶劣的人不值得你对我好。”王雪星仍旧埋头书写着,干巴巴的话音在狭小的空间中响起,“没有人冤枉我,我的确是找了有求必应裙求助,也是拿到了答案,我才能考到年级前五名……他们那样对我是正确的,我不值得你同情。”
杨小绵发了回呆,才扭过头来,傻乎乎地说道:“哈?你说啥?”
王雪星的笔尖在卷子上狠狠一戳,“我是说,你可以去死了,只要一出门你就可以溺毙在狗屎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