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延做不来偷偷砍伐这事,所以打算先跟唐浩根透一下底,想办法获得官府的同意。即使官府懒得管她,可她也算是过了明路,心里压力会少一些。
果然,她这话问出来后,唐枝愣了一下,然后拿疑惑的眼神看她,仿佛在说她怎么会问这么没脑子的问题。
“县东北二里的阚峰,山脚下有一片绵延至普济湖的竹林,不过砍伐一两竿倒可,若是多了,官府会追究。西南三里开外的塔山也有竹林,还有县南十里的抱子山,不过那儿有些林地是陈家的……”
唐枝说了很多,但中心思想就一句话——你要想偷伐竹木,最好离衙门越远越好。
宋玉延怕她误会自己重操旧业,连忙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唐枝闻言,先是问:“你会竹编?”
宋玉延硬着头皮撒谎:“嗯,跟草编一起学的。”
唐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抓着这点不放,而是道:“你是不是傻了?哪有人跑到官府那儿告诉官府,我要偷伐竹木的?”
宋玉延道:“这不是犯罪预告,而是征求同意。”
唐枝不太理解她的词汇:“什么?”
宋玉延只好详细地解释了一下:“我这是在征求官府的同意,若是官府不允许我砍伐竹子,那我便去花钱买。若是官府允许,那有朝一日,我被人告发了,可我也是获得了官府的许可的,构不成犯法。”
“所以你找兄长是为了这事?”
“是,只是我没打算请唐典事帮我说情,我只是想打听一下以往官府对这事的态度,我也好有应对之策。”
唐枝盘算了一下,一竿巨竹值二三十文,做成篾篮子等也能做好几十个,然后剩下的竹梢、竹屑等拿去卖也能卖到四文十斤。
但是考虑到宋玉延的情况,要她去买竹子回来,兴许会赔本,所以她道:“那等兄长回来了,我再知会你一声。”
末了,她又问,“那你的席子不编了吗?”
“编,不过梅雨时节到了,也得多找些活计补贴家用。”
唐枝点了点头,一时间也没了话语,习惯了跟宋玉延互相敌对、吵吵闹闹,现如今宋玉延整个人都散发着积极向上的气息,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