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多人而言,他们并不懂欣赏竹雕艺术,所以也不明白四片竹片为何能卖出足够他们半年收入的高价,百姓们议论的更多的还在于那五千钱。
兴贤坊的街坊邻里有许多都知道宋玉延便是“录方”的,故而他们听见了这样的传言,每次经过宋家时,都会偷偷地瞧上几眼。
“哎,这宋家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宋大郎的竹雕那么值钱,他应该很有钱才对吧?”
“有钱又如何,这座院子也不是宋大郎的。我可是听说宋大郎在金川乡修筑自家的屋子了呢!”
“我也知道,有一次从金川乡经过,看见宋大郎家那是大改造了,用的都是青砖绿瓦,别提多好看了!”
恰巧听见这些人的嘀咕的宋玉延:“……”
传言之所以不是真相,便是因为真相传到最后变成了三分真七分假的流言。原主的家确实在修葺当中,然而说到用青砖,整个宋氏家族,除了族长以及个别家中富庶的人家外,也就义庄充当门面的部分能用得上青砖了。
这玩意这么贵,即使族长想给她砌青砖墙,族人也不同意啊!至于瓦片,那都是旧屋留下来的,有些以前被人偷走了,族里便给她补了新的。
除此之外屋里连几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所以她也不明白这样的谣言是怎么来的。
而饼儿听见这些传言后,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起来。宋玉延虽说平时对她采用放养的教育模式,可并非不关心她,所以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饼儿。”她叫了一声。
饼儿迅速起身朝她跑去,摊开双手准备接东西:“大哥我会帮你送信的!”
宋玉延反省了一下,难道是她平日让饼儿跑腿太多,以至于把这九岁童工压榨成习惯,都形成了自然反应?
虽然她让饼儿跑腿的频率不高,一天也就一两回,不过她打算要当个好姐姐,便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大哥今个儿不用你帮忙送信,以后也会少些让你跑腿的。”
本以为饼儿听了会高兴,岂料她拽着宋玉延的袖子道:“我喜欢帮大哥送信,大哥别不让我送信……”
宋玉延:“???”
饼儿这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可就头疼了。
宋玉延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平视小萝卜头,问:“告诉大哥,这是怎么了?”
饼儿委屈地哭了:“大哥你不要走好不好,这儿不是你的家吗?”
“谁说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