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件纤尘不染完好无损的外衣被他随便扔到了一边。
再脱里面的这件因为血流得太多已经是一片惨红的外衣。
摊开来看,总算从一堆血污粘结里找到了一个破口,大概在腰腹的地方。
这下脱也脱顺手了,少年索性把碍事的中衣和里衣一并扯掉。
这才用自己准备的袭衣拿剪刀剪了小块,开始在这小孩腰腹一带擦拭。
虽然弄得小孩冷汗都出来了一茬,但好歹确认了这小孩身上的伤在哪里。
知道了受伤的地方就好说了,少年将瓶子里的药索性全倒了上去,觉得一瓶不够又添了一瓶,然后拿着自己叠好的厚厚一摞布用力按上去。
少年这时再看这小孩,他的嘴唇上那薄薄的一层血色也已经褪去,若不是还有着微弱的呼吸怕是会让人觉得他已经死了。
许是少年用的药刺激着,或者他用的力太大小孩觉得疼得厉害,他纤长的睫颤了颤终于半张了眸子。
少年惊喜地问:“你醒了,快,你知不知道怎么救自己,快点说啊。”这么问了他才觉得自己实在是病急乱投医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明显比他还小的孩子怎么会知道,于是又说,“你撑着些,我让人去找大夫了,大夫来了就没事了,别怕啊。”
小孩此刻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有个人影,似乎一直在不停说着什么,他听不见,但却能感受那人的焦急。
小孩浅浅地笑了下,似乎再没遗憾了,渐渐抗不住疲倦再次没了动静。
少年被吓得都要跳起来了,但手还是稳稳地压在原处一动不动,半响,他狠狠地说:“害本少爷这么狼狈,你要是真的活下来了,就一辈子做牛做马还债吧。”
无人应答。
满室血腥中,只有又起的窃窃念叨越来越快地传开来。
喘息粗重。
而仅仅一墙之隔的地方,则是满院茂绿,书页翻卷,阳光缱绻。
视线突然颠倒,再恢复已是换了个地方。
少年手中拿着把故作潇洒的折扇,点了下床上小孩的额头,随即笑得满是戏谑:“运气不错,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吧。”
“你是谁?”小孩开口,声音沙哑得令他自己都惊了一下。
少年于是就起身倒了杯水喂给他,才说:“这里是莫府,我是你的主子,你唤我一声少爷来听听?”
小孩子分明不解地反问:“少爷?”
少年却似完全没注意到:“好乖,你以后就叫莫乖乖好不好?”
“我有名字。”小孩觉得老伯给自己选的救命恩人,似乎有些奇怪,准确来说…不太好。
“进我这府里的人哪一个没有名字,好吧,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