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忐忑不安的来,就怕被厂公问责。
明明是个无根的太监,可周身透着的那股狠劲儿,就是让人无法忽视。
锦衣卫中有不服气的,被他收拾了一顿,一个个乖得像鹌鹑一样听话了。
私下里甚至有传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墨杄,除非不想活了,故意找死。
将锦衣卫打发走,墨杄起身,上了一辆低调的马车,回了皇宫。
他已经是东厂提督,在宫外有了宅子,并不用再回宫。
可除非过了宵禁无法入宫,他每一天都会回到乾清宫那间下人房。
狭**仄的房间,充斥着一股子怪味,天气冷的时候还好,等天热了,这味道只会更难闻。
并不是一个好住处,墨杄就是舍不得离开。
因为,这里离她很近。
墨杄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目光沉沉地盯着破旧的幔帐。
他成了厂公,想要孝敬他的人很多,捧着无数金银财宝,甚至送来妖娆女人的也不计其数。
有权有势的太监没了什么,便更渴望什么,他们很多人在外面置办宅子,养女人,收义子……
墨杄没有这么做。
他近乎苦行僧一样,只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想着云染卿,睡不着。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深处在阴影中的他,被云染卿拉出黑暗,走入阳光。
有多少年,没有领略到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温暖了……
沉浸在回忆里,他的眉毛舒展,到底睡不着,窸窸窣窣地穿上衣服,在黑暗里,他一步步地走向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