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信闪开这货自来熟的爪子:“猜的。”
马平平气愤的说,“不可能,你一定是看了我的论文。”
何信心说我才不告诉你呢。
马平平得意地说:“这种铜伴生矿硼砂釉料,全世界独此一家,就是波斯蓝绿釉,只不过很少用作主料,只有这次我们修复的这个景泰蓝巨型佛龛才是唯一仅存的独立当作蓝绿色主料使用的。”
何信听这么一说来了兴趣。
马平平让何信去看他的显微镜。
何信突然看到一排显微镜中,居然有两台贴了周子耒研究室的。
马平平讪讪的说:“用完就还,我保证。”
你的保证有屁用!
何信看看不远处的焊机,这些仪器设备,刘正奇的课题不做完恐怕很难硬要回来。
俯下身子,何信透过显微镜看这些釉料在铜胎上的表现,还真是不尽如人意,厚薄不说,颜色也是深浅不一,很难达到宫廷用器的标准,更何况是大型佛龛。
何信已经知道这个佛龛高达一米二,是一座坐佛佛龛,重约一吨半,是历代掐丝珐琅景泰蓝中的巨无霸。
像目前这种工艺水平根本就不能够修复佛龛,顶多制些小把件玩玩。
要是马平平知道何信这样想,一定会欲哭无泪的,这种小把件还真是试制出大批量来,不过连本钱也收不回来。
何信看着瓷面,有些见猎心喜:“你们还有没有原料,给我一些呢。”
马平平苦着脸说:“有是有,不过成本太高不能给你玩。”
何信一板脸,“我怎么就是玩了,我想做几件瓷器不行啊?”
“做瓷器?”马平平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还不是玩,你是考古系的,怎么可能做出瓷器来?”
何信怒了,直接拿出一叠钱来,“我买还不行吗?”
马平平嗖的就把钱拿过去数,然后装模作样的给了何信三百克的釉料。
周子耒研究室里其他的都有,何信索性开了个单子让师兄去取工具和其他辅料,至于高岭土什么的,何信自己去马平平的仓库里挖。
马平平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何信脑海里有一套瓷器的样式,分别是笔洗、笔架山、镇纸、笔筒、水注、墨床、墨匣、砚滴、砚盒、印台池,不到三小时何信就在研究室的工作台上做出了瓷胎。
等他完工,才发觉错过了午饭,肚子咕咕叫。
而两位老爷子和牛主任、谢广利都站在了他身后。
谢广利屏住呼吸太久,都有些窒息,只是竖着拇指。
刘正奇干咳了两声:“何信啊,你这手艺还考什么考古系研究生啊,直接来我这里,马平平下个月毕业了,他的位置就是你。”
几十米外,正在埋头苦干的马平平一哆嗦,差点把手指伸到炉子里。
“叹为观止啊。”王老头用出了他这辈子唯一会用的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