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任招呼兄弟三个走人,偏偏三兄弟只当没听见,谢主任一跺脚带着另一个老太走人。
冯润看到三个大个子杵在那里,气不过出言讥讽:“你们的衣食父母都走了,你们怎么还不走?”
何信再次打量三兄弟。
“说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在何信看来,自己这个工作室要钱没钱,要宝贝没宝贝,两个女孩子也不过是中上之资,连班花都算不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觊觎的。那么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
这时候高建东发话了:“小老板,我也不墨迹,你们这个也是受人之托,要是你们上道,我请我朋友过来谈谈,咱们就走,而且要是谈妥了,你们就是在这里开几个门脸也没事,我们保你在北河沿没有人欺负。”
“哈,癞蛤蟆跳进秤盘里,你们知道自家的斤两吗?”冯润讥笑道,“就你们三个混混,还靠着居委会的救济过日子呢,你们居然敢大言不惭说什么在北河沿罩着我们?”
老三最黑,也是最壮实的,咚的一拳砸在板壁上,落下一层灰来:“别……敬酒不吃……吃……吃罚酒!”
确认了高建东身后还有人之后,何信腻歪透了,这是谁啊?想干嘛?
“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身后的人,我不想跟什么人谈,该干嘛干嘛去!他想怎么来我们都接着!”
何信说完直接对胡斌说:“叫保安!”
胡斌一听这话,笑着说:“叫什么保安啊,我正手痒呢!”
高建东三兄弟互相看一眼,老大直接撩开体恤,露出一身肥肉和毛,除此之外就是好几道刀疤,有长有短,有新有旧,好像蹩脚的刺青一样。
高龙一也撩开衣服,不仅一样多的伤疤,还有一个拳头大的,看起来像是啤酒瓶捅的,触目惊心。
胡斌的脚步戛然而止。
“怎么?不敢来吗?”高建东得意的转个圈,“不就挨打吗?挨刀子哥哥我都不怕,来啊,来啊!”
高平放好像很兴奋,不仅撩起衣服,还抓了一把水管钳在手里。
何信也看出来了,这货真是弱智,这下子何信也抓瞎了:“大家伙别乱动。”
“其实吧。”高建东嘿嘿一笑,“事情很简单,我那朋友说了,别的他也看不上,你把这些瓷片给他一半就行,价钱可以商量。”
何信一下子警觉起来,这个幕后的家伙居然是个搅局者,要么是觊觎者,他到底是想破坏自己工作室的进度呢?还是也想要做这个修复瓷器的生意?
难道自己前一段时间太高调,修复出的瓷器大量出现被人找到根脚啦?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胡斌在家乡收瓷片被有心人盯上了。
那么这幕后指使只能是做古玩瓷器的同行,还得是会修复瓷器的。
按理说,这类人不应该盯上他啊,这些汝南的瓷片多是明代以后的民窑和官窑淘汰品,混在一起,修复的难度很高,价值却并不大,他们要是想做同样的事情,成本太高,除非是何信这边全部挑好之后,他们来摘桃子。
百思不得其解,何信悄悄走出去,在仓库外面给孙指导员打了个电话。
孙益根今天难得空闲,因为校园贷的案子上去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就是有,也只是联系燕大之类,所以他又恢复到以前那种悠闲的工作状态。
原本联系燕大,就是因为所里其他领导不想和教授之类打交道,又没什么油水,只有烦心事,所以就落到他的头上,谁知道他一接手居然搞出一个部里重视的大案来,这下子他这个新嫩实权派就被人盯着了,所以孙益根一有机会立刻撒手。
落得清闲不说,还被人认为是知进退,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