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一直跟着他,又是补习,又是学修复,还帮他做办公室其他事情,就好像小跟班一样。
被绑之后,何信才觉得她在自己心中已经不知不觉占据了很大的份量。
一早起来,胡斌已经早早过来,还给龙剑铭带来了早餐,自然也有何信和洛尘的份,不过洛尘不喜欢吃煎饼,何信很自然的拿过来吃。
龙剑铭和胡斌都没觉着什么。
早早守在门口的另外两个人就有些神情闪烁。
他们是傅元泽的秘书和司机,秘书是傅元泽燕大留校生中选出来的,之前是学社会学的,司机是傅元泽带过来的,身材一般,不过透出一股彪悍的气质。
傅元泽并没有说这个叫老万的人是做什么的,不过上车之后,司机介绍,这是傅元泽的一个老关系户,年纪有六十多,孤老一个,住在东苑。
秘书小声的介绍:“东苑就是著名的上访县,几乎全国的上访人员都住在东苑的几个乡镇里,不客气的说,东苑就是每年维稳资金最大的流向地之一。上访已经成为他们那里的县域经济的一部分。”
这让何信都咋舌不已。
事实上,车子驶进东苑城关区的时候,何信已经信了。
有一面墙上居然刷着“防跟防截防追访”和“动员起来全镇联防”。
他们的车子一进比较大的垸子就遇到很多人东张西望的,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太,有点像当年《潜伏》里提到的反特时期的景象。
车子熟门熟路的开进一户院子里,这里停着很多车,不过都没有值钱的车。
傅元泽的这辆车好像很脏,也没洗,也不是什么奥迪车,就是一辆老式广本。看样子傅元泽也是安排好的。
车子停下后,秘书先出去,接着何信他们才下来。
因为三人打扮都很一般,所以没怎么引起注意。
这时候,西院的嘈杂声引起了何信的驻足。
“我们需要做的是,就是吸引眼球,上访是一门艺术,不懂的人永远只会强硬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这样根本没用……杨老师说的好不好啊,要是好的话,你们听不听呢?好的,现在我们再来一遍,我们要生存,我们不要公平,只要一点阳光,我就会种下和谐的种子。我们绝对不反社会……”
我去,这个和传销的洗脑有什么不同吗?
居然还有上访的培训班?
真是叹为观止。
很快培训班散了,先出来的是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跟着一年轻人,出来两人直奔一辆宝来,开了就走,这才有学员陆陆续续地出来,手里拿着很多的资料,还有一本暂新的非法印刷物,看样子是自制教材。
这时一个穿着打补丁的中山装老头被秘书指出来:“他就是老万,为了儿子的伤残补助金一直上访。那小子上班期间偷偷用蒸汽洗澡,结果被高度烫伤,一直在家休养。”
看到有人指指点点的,老万突然转身就跑。
“站住!你想不想要补助金啦?”秘书大喝。
老万这才认出人来,笑嘻嘻的凑上来散烟。
秘书冲着何信使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