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出门的钟主席立刻给人打电话:“给我查,昨天劳动局那边考评怎么会出现一天两级这样荒谬的事情。”
挂掉电话之后,钟主席还是忿忿不平:“这种人一定是仗着钱多砸出来的,我说怎么胡菲会有资格,那么烂的手艺也会通过初级考评,看样子玉雕行业门槛是越来越低了。”
蔡玉林点头哈腰的:“是啊,从业人员素质越来越低,直接拉低了我们省玉雕的的档次,最近三年,吴越那边晋升了三位宗师,广南那边是四位,就连津京也有马老爷子众望所归,只有我们这边……”
钟主席脸色很难看,心说宗师是那么好晋升的吗?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特级玉雕师,国家是没有宗师这个级别的,但是所有高级玉雕师会公推出宗师来,别说是本省就是放眼整个中原,也实在找不出够格晋升的特级玉雕师来。
他看看自己的手,这几年又有多少时候在摸刻刀呢?
“好了,不说这些,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何信这样滥竽充数的人混到决赛里去,银划,你去把参赛名单找一份过来。”
半小时后,珠宝玉雕协会的小会议室里,钟主席和几位副主席以及精品赛的负责人开会、蔡玉林和才银划列席。
“根据目前报名情况,明天的精品赛一共是一百六十九人参加,其中最年轻的是十九岁的中级玉雕师审于蓝,最大的是四十九岁的扈纵令,按照规定十六到五十的年龄限制,去年的前十名不参赛,我们省有望晋升高级的中级玉雕师基本上都来了。”
“按照赛制,明天初赛分成八组决出前十六名,后天决赛,我想这位何信选手应该进不了决赛。”
蔡银划突然举手说话:“何信被随机安置在第八组,一共是二十二人,其中一多半我认识,我觉得里面的选手并不强,不如让我过去,还有于世运,这样可以确保前两名不失,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负责比赛的那位一听头皮都炸了,本来就是随机的,故意制造出来的不确定性,要是都这么搞,那还不如直接协会选出前十名来。
不过他看看其他大佬,就没跳出来说话。
女性副主席就是于家人,看着蔡银划点点头:“另外前五十名的匠师称号我觉得也不能给他,万一有些评委稍微照顾新人给出高分,他进入前五十名的可能性会很大。最好事先打个招呼。”
蔡银划心说,这个老娘们够狠的,还要打招呼给评委,这样我看你何信怎么出头,一想到何信可能灰溜溜什么也捞不着,他都快要笑出声来。
他连声附和:“对对对,匠师也是高职称。”
其他人都笑了,钟主席不以为然。
匠师就是一个称号,能够获得匠师称号的九成九会晋升高级玉雕师,这是行业内的约定俗成,一年有三四次比赛,精品赛有五十个匠师名额,各家差不多会派出一倍于此的子弟去参赛,最终获得匠师称号的回去之后都会得到重视。
蔡银划就是冲着这个去的。
他想要获得前十名还真有点困难,因为前面好几十个老牌中级玉雕师拦着呢。
除非蔡银划有脱颖而出的能耐。
蔡金生的侄子之一,蔡银划的堂叔蔡玉驹才是前三名的有力竞争者,出道十年,现在已经是二代里面最好的玉雕师,一直压着不升高级就是为了一鸣惊人。
钟主席沉吟片刻之后觉得不保险,要求再调五个人进第八组,那样一来八组的选手压力徒增,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而已,只有蔡银划自己搬来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脚,因为调来的五个人水平都很高,怎么可能让他混到前两名,再去决赛呢?
显然把何信压制下去的同时,蔡银划等于是陪绑了,他心里对钟主席恨得不得了,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