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却不答应，一定要搞到卧铺，哪怕硬卧也行。

“你个娘的，行了，知道咧。”女人将一干人带到餐车之后，就走了。

老谢就跑到里间去喝厨子说话，顺便搞出来一小瓶奶，用来喂细犬。

不一会，乘务员回来了。

“俺李明芳出马，有搞不定的事吗？”女人很得意地让何信他们出钱。

不过老谢要给钱的时候，李明芳瞪圆眼珠：“你们怎么好意思老谢出钱，老谢带你们上车，可是担着风险呢。”

胡斌忙不迭的给钱。

事后，四个人去了卧铺车厢之后，老谢才说，他一直在这条线上做黄牛，要是带人上车都是这个规矩，说着要还钱，胡斌直接翻脸了，还钱的话就不认老谢这个朋友。

老谢再次拱拱手。

何信对这人的江湖规矩那一套很感兴趣，感觉这是几十年的习惯了。

坐定之后，小胡就在上铺休息，何信拉着老谢出去抽烟。

老谢说，当年燕京闹得凶，他年纪小懵懵懂懂就跟着人出来，结果那人有头脑一热要去南缅，他年纪小被留在了中原，阴差阳错住在老乡家里，还后来就算被人领养的，二十岁的时候和二十三岁的养父母家的女儿结婚，没生孩子，那女人就病死了。

老谢不会干农活，就在外做生意，小买卖也做过，在车站这一片混熟之后，就成了黄牛。

说起燕京的时候，老谢说父亲死了，姐姐死了，只有一个姐夫，还是个造反派，最主要的那时候寄住在表叔家，被欺负惨了……

何信有种熟悉的感觉，再问他是不是认识高石林和齐榭林。

“其实吧，我姓齐叫齐小谢，还有一个双胞胎的齐小林，我活着，她死了，我还得把她那份活回来呢。所以我使劲跳腾。”

老谢落寞的说着，并且努努嘴，“那个李明芳是有老公的，不过两人协议离婚七八年了，就因为房子没拆迁呢，离婚了都不搬家，她现在连个宿舍都没有，我心疼她呢，想着买个房……”

何信没说自己接受了齐榭林的遗产，只是问了齐小谢，为什么不会去，说不定能落实政策。

“得了吧，哪有什么啊，还不都是那帮家伙用来封口的，我知道那时候的很多事情，几十年过去也懒的去揭伤疤，那时候人都是不容易的，话说我也抽过老头三鞭子，不过那时候我看到了姐姐苍白的脸，我就后悔了，直接跟着战斗队的队长逃出来。”

“那你知道高石林帮你老爸写书的事情吗？”

齐小谢摇摇头：“没兴趣知道，那时候能活着就不错了，谁管这些啊，我姐姐生了三个小孩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高石林被枪毙的时候，我也在燕京，我没敢往前凑啊！”

意外发现齐小林之后，何信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东西没抓住。

“你这趟去燕京做什么，燕京是我的地盘，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老谢沉吟了片刻：“你这人我信得过，告诉你没什么，高石林将我爸爸的东西都藏在一个地方，我听说燕大搞了一个史前史的研究室，还是以我爸爸研究的后续为主，我想到那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找出来给燕大，也能帮我爸爸正名。”

何信笑了，点点头自己的鼻子：“史前史研究室的主任就是我，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燕大龙剑铭的秘书，不仅是我接手了那些遗作，我还接手了高家三兄弟，现在他们算是我的员工。”

一时间，老谢觉得傻的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