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何信面对着吴承芳,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吴承芳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因此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小同志,是不是我们家老蒋让你来带话给我?”
何信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心里活动十分剧烈,他要如何开这个口,要怎么对吴承芳说这件事呢?
需知这件事对于何信来说是难以启齿的,可是吴承芳听了就一定能接受的了么?
渐渐地,何信有些后悔自己来到吴承芳这里,可若是再不说,周一就是蒋德海的葬礼,于情于理何信都应该和盘托出,不应该有丝毫的隐瞒。
“前段时间我随着蒋老去了一趟玉山做科考,这件事您是知道的吧?”何信最终开口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上去稳当一些,以免吴承芳会误会,率先给吴承芳的情绪造成波动和起伏。
吴承芳点了点头:“嗯,老蒋之前给我来过电话,说要去上两三个月呢,可如今这才不过是一个多月的光景,你们就回来了?一切都还顺利吗?”
似乎吴承芳已经习惯了蒋德海经常让人带话给她的这个模式。
何信讪讪的一笑:“科考队的确是出了一些问题,遇上了雷云风暴,还有那些人们……认为是荒诞不经的事,科考队全都给遇上了。”
“也就是说注射一次科考失败了?”吴承芳顿时心中一惊。
玉山,这两个字可以说是深深地镌刻在了吴承芳心里,因为当初蒋德海的恩师叶爱国就是从玉山回来后不久郁郁而终的,而到死都未曾说出秘密的叶爱国,把关于玉山的一切都带到了棺材板中去。
对于蒋德海来说玉山就是一个十足的禁忌,而这一点吴承芳至今记忆犹新。
还记得那是一个风雨之夜,吴承芳看见蒋德海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深夜,并且他还喝了很多酒,如同孩子一样哭泣。
那时候的蒋德海就跟何信如今一般年纪,遇到自己恩师郁郁而终这件事,对蒋德海的打击也是颇大。
而玉山之中的种种隐秘和猜测,吴承芳也多少知道一些,她更知道玉山是叶爱国一生之中的痛,同时也是蒋德海的。
听闻何信提起了玉山,吴承芳的心里立刻浮现出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玉山的雷云风暴……还有诡异的事情,这些我都有所耳闻,老蒋他没有出什么事吧?”吴承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何信。
她心中自然是希望蒋德海什么事情都没有,也希望科考队好好地。
何信听见了吴承芳的问话过后却是沉默了良久,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对吴承芳说起。
因此就看何信犹豫再三,最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根烟。
吴承芳虽然心里着急,但看着何信那焦躁的模样也不忍苛责,只有慢慢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