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面窗透出明亮的白炽灯光,把原本路灯微弱而一片漆黑的院子映得一地柔亮,很有学习氛围。
“就这儿?”庄白皮表面还是那种古老的暗灰色调,一看就有年头了:“可以直接转交拆迁队了。”
许笙听的唇角轻弯,看着他:“怎么,后悔了?”
两人第一次来的那时庄白书说的话与此刻如出一辙,这场景倒让他有种旧忆重现的错觉。
“谁说的。”庄白书脚步都没停,跟着许笙进了大楼,嘴上还没停止耍无赖:“我司机都给遣回去了,你要是把我撂在这,我就只能去你家住了,正好你那儿没人.....”
他斜过眼牢牢盯着许笙的表情,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期待和几分意味不明的深邃。
许笙嗤笑:“你知道我家在哪么。”
“......”
庄白书心说我早就把你学籍档案偷照下来了,现在连你身份证号连带家庭住址都倒背如流。当然,这些他都没敢说。
两人询问了前台的登记老师,大多兼职课外班教师一周一节或最多两节,正好符合两人的需求。最终定在每周三周五周日,一周三天的晚间补习。
他们交了一节的试听费,光是缴费开收据单就耽误了半天功夫,最终两人无奈在众目睽睽中走进教室,人家已经开堂十多分钟了。
许笙跟老师打完招呼,屋内身侧传来几声极为细微的惊呼,都是女孩的声音,音量压的很低明显还顾及着老师。
“怎么了?”有人小声问。
“就我跟你说的,十二班那两个长得帅的。”
“就是他们?”
“跟老师说话的那个,是他们班长,前年新生代表致辞……”那女生附耳滔滔不绝,旁边听得认真,“个子特高的那个叫庄白书,好像还是个混血呢。”
座位上的几个小姑娘听闻眼睛立刻放光,有的看不真切还把眼镜戴上了。
“.......”
屋内夹杂着兴奋的窃语声愈发哄起杂乱。
“安静!”
前面的老师开口训斥,没拉长音一点不拖泥带水,语气蕴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信感,全班瞬间鸦雀无声。
这位补习老师很有名气,传说只要跟着补上两个月,物理没及过格的都能给提到快八十,不少学生慕名而来,甚至包括远远隔了半座城市的外校学生。开课前半小时,前四排就已座无虚席。
两人走到教室后边一排靠窗的双人座,椅子还是较为普遍的褐色条形木搭成,颇富年代感。室内灯光通明,窗外橘晃的路灯相比之下略显黯淡,窗面清晰地映着两人的身影及四周宽敞白亮的教室。
许笙坐在外侧,不一会儿便进入状态,教室内粉笔嗒嗒弹碰黑板的声音不绝于耳,许笙笔尖跟着划划停停,一刻也没闲着。
庄白书座位靠窗,正兴致缺缺地甩着笔,看这阵势一节课两人够呛能说上一句。物理向来是他的最强项,九十都上过好几次,来这儿的目的不言而喻。
这种紧凑的课堂节奏持续了大半个小时,许笙正集中着,旁边庄白书的手突然毫无预兆地,捏上了他的手心。
指头炽重的热度传过来,许笙吓了一跳,注意力被迫脱离课堂,看向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