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内心极力排斥那个夜晚,他却总是无可避免地梦起。
尤其在……庄白书出国之后。
……
“发什么呆呢?”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许笙一怔,侧头看去,发现郭敬正坐在紧挨着他的沙发上,眼睛睨笑地看着他,手里拿着几张白纸。
他愣住,说话都结了一下:“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郭敬往厨房一瞟,嘴角咧起来:“你不欢迎我,你妈可把我当亲儿子宠呢。”
许笙叹了口气,“郭敬,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又轻不可闻地补充,“想干你。”
许笙不由得看向在厨房忙碌的徐梅,水龙头倏倏流动的水声很大,掩盖了郭敬的声音,许笙揉了揉眉心,不耐道:“你以后,别在她面前瞎说。”
那人轻笑了起来,“你生气是因为这个吗?”他歪着头,“在你面前就能说?”
许笙也懒得与他呛辩,他坐起身,往空荡荡的客厅看,问:“多多呢?”
“早回去了。”郭敬还在翻看那几张纸,“那丫头,对你的事儿可真上心。”
他懒洋洋道:“你还要在她爸的事务所接着干?这跟你上辈子完全不一样吧。”
许笙把毯子收到一边,沉思道:“若是依照你说的,这应该算是无关紧要的事……”
“哎,别动。”他刚要下去,就被郭敬给摁了回去,那人的手没缩回去,反而伸到他的颈窝里,温凉的指尖一触到皮肤,许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往边上避开了,瞪着他道:“你干什么!”
郭敬抬起手,无辜道:“躲什么,我好心帮你试体温。”
许笙皱了皱眉,他跟这人讲不出道理来,弄得好像他反应过度似的,他捏了捏前襟,闷声道:“…我没发烧。”
“那你身上那么烫,是因为欲求不满吗?”
许笙指了指大门,愠怒的声音道:“你出去。”
郭敬呵笑了一声,他拿起玻璃桌上的纸页,“我现在走了,你可会后悔的。”
许笙定睛一看,那纸篇是他睡着前写的。
自从郭敬参与这件事后,两人想过各种办法,也做过无数的推测,可最终的进展并不多。
或者说,在命运的狂潮里,他们都如一片浮木,随着潮涨潮落起起伏伏,却无丝毫抗力阻挡,郭敬对自己的事儿基本闭口不谈,但许笙感觉得到,那人有着许多跟他一样的困惑,只不过,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这些数不清的困惑被叠加起来,渐渐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郭敬难得正经了一会儿,问:“你这写的‘地震’什么意思?跟这些事有关系吗。”
“……”
许笙心头一动,往昔的回忆仿佛倏然蹿进了脑海,他还是解释道:“我和…庄白书毕业之后去了欧洲,报考的那几天,我私自改了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