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去也没用。他父皇健在,三大世家还没被掏空了去。趁着万籁俱寂的时候把那诡谲多变里揪出元凶来,也省得日后再担心被人害了去。
可惜了自己要冠上个“李二狗”的烂名字。谁让他当年非要信口胡诌个这样的?
哎,话说,怎么还不见他三叔理他?
沈潘发觉自己已然傻不愣登地站在门前好久了,却仍然不见里边的动静。若不是方才三皇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进去了,他还真不敢确定那内室里有人。
夜黑风高夜,黑灯瞎火时,良辰美景的。里边在干什么,沈潘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里边在干嘛。嗯,可以理解,但不能谅解!
秋天的夜风一吹,院子里的寒蛩凄凉一叫,沈潘觉得自己心里被夜风灌了一心窝的凉意。
“祖母,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沈潘眼珠一转,就有了馊主意。咳嗽一声,摸摸鼻子坏笑一声,朴实诚恳的声音在空寂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格外的嘹亮而清晰。
“啊,快。唔。”屋里想起一阵带着□□的娇呼声。伴着实物噗通的坠床声。
沈潘心一抖,听着那声音颇为地货真价实。
一阵鸡飞狗跳里,有人气急败坏,小声嘶吼。“我方才关了门,那小兔崽子在屋子里,怎么看得到院子里谁来了?”
哎,被发现了。沈潘闷笑一声,抬手轻叩门扉。
他就不信,这二位还能风雨不动安如山?
“沈潘,你个小兔崽子!”沈清怒极,隔着门板摔出了不知什么东西,清脆的瓷器在地上碎裂,沈潘估摸着,那应该不是蓝色的缂丝珐琅梅瓶。一个三万两呢。
门到底是开了,三皇子那堪比锅灰的脸严重影响了他整体的俊美。
“有什么鸟事,说便是了,老子听着。”任谁被搅了好事都不会心平气和。沈清如今还能问沈潘有什么事,倒是十足的厉害人物。
沈潘只能一五一十地将下午的经历再说一遍。
倒是隐瞒了凤连出质子府的事。
这事情被人知道了,免不了要惹火上身。本身事情意义不大,说不说都无甚紧要,若是哪天东窗事发了,一个人倒霉总比连坐强。
沈潘觉得自己如今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和负担。
为什么哪哪儿都有自己呢?
沈潘心累。
“为什么哪哪儿都有你呢?”沈清也心累。
想当年自己还没成亲呢,就替大哥养着这小破孩。盼星盼月,好不容易盼着他长大了吧,却不知中了什么邪,一天到晚追着自己惹事。
沈清光着膀子坐在床头,由着明琛在他身上摸上摸下。两眼略微失神,蹙起眉头把头放在明琛光洁的背上。
“那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底细我倒是可以帮你,必然让别人查不出什么端倪来。”沈清幽幽叹了口气。孩子大了,到底是管不住了。
“你若是想去,我也管不住你。”沈清苦笑一声,睫毛长长覆在明琛背上,让身旁人身子一颤。
“他看着粗莽,心里倒是沉稳又细致。莫要担心。”知己莫若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