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桑榆大惊,心中一空,急呼一声,心知二人根本不是老者的对手,见万侯九霄被老者拖住似欲飞走,一跃而起,疾闪腾空,从背后将万侯九霄牢牢抱住。
“榆——”万侯九霄骇然,转过头去,不赞成地盯着桑榆,刚开口却被打断。
桑榆并没有看他,目先冷然地盯着回过头来的老者,不管老者是否听得懂,一字一顿地道:“除非我死,否则休想把他带走。”
老者也吃了一惊,神色变了变,似乎觉得颇为有趣,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迟疑片刻,没有说什么,冷冷一笑,举步走向仙石阁。但见他衣袍边缘随之起伏,如行云流水,便知其修为之高。
桑榆暗松一口气,和万侯九霄对视一眼,松开万侯九霄,抬起左手握住他的右手。二人身上被一阵强大的气息钳制,似乎被梆上一根无形的绳索,不得不跟在后面。既是一时无法逃脱,两人索性放宽心,但都未放松警愠。
雷电仍在闪烁,不时一声炸响,擦亮整个天空。小雨浙沥,燥热的空气多了几分凉意。
“榆儿,看来他是冲着那块石头而来。”万侯九霄传音道,半晌没有得到回应,转头看榆儿,见他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双目含惕,冷冰冰地看着老者的背影。
“榆儿?”
桑榆仍是不答,觉得好气,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一阵阵抽痛。这个男人,刚才竟然毫不扰豫地松开自已的手!他也看出了老者想对付的人是霄,霄松开手是为了保护他。但是,霄松开手时,他心里腾起一阵恐惧与伤痛,恐惧是因为害怕失去霄;伤痛则是因为手心失去那片温度时,仿佛被抛弃一般的孤独与绝望。霄常说,他是霄生命里的一抹亮丽色彩。霄对他岂非是一样的道理?前世,从未如此深切地爱过别人,也没有人如此深刻地爱着他,如今得到了,怎么能失去?
万侯九霄被桑榆眼中的悲凉所震住,心底一疼,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三人很快来说仙石阁前,紧锁的门板被轻易推开,却没有发出声音。门板砸在地上,仍是无声。
万侯九霄锐利的眸中闪过一抹深思。这老东西似乎不想惊动其他人,是怕麻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此人应该不知仙石阁里的石头是他和榆儿所有,为何要带著他们二人一起来?又为何要擒他?
老者摇下来的举动,为他解答了疑问。
老者盯著奇石,嘴角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笑,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伸手要碰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将手收回。
万侯九霄和桑榆同时眼神微变。
老者指了指奇石,又指了指万侯九霄的储物戒指。
万侯九霄淡然地看他一眼,一挥手,将奇石收入戒指里——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处,反而是一件好事。
桑榆神色一凛。老者的举动说明他不能碰触奇石,也不能将奇石收入自己的储物法器。此外,老者竟然知道霄可以碰触奇石。难道这段时间老者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们?无论如何,老者所要的奇石在霄手中至少可以成为他们与老者周旋的一个筹码。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右手几指微动,打出一个灵诀,又将二人钳制住,飞上天空,往城外疾速而去。
桑榆立即明白,老者的修为至少在元婴期,因为元婴期便可脱离飞剑凭空而飞,心情更添一抹沉重。以他和霄的修为,就算联手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这老者。
不过片刻,三人已出了城。老者在城外一处山谷中落地,二人顿时觉得身上一松。只见老者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圆形的物件,指尖在上面点了几下,眉头紧蹙。
”榆儿。“万侯九霄的声音在桑榆脑中响起。
桑榆淡声道:“何事?”
万侯九霄无声一叹,捏了捏他的手:“莫气,父皇刚才不是有意松开你的手的,只是想着榆儿修为比父皇高,可以带帮手来救父皇。”感觉到小家伙的手一僵,他立即知道自已猜对了榆儿生气的原因。
“听我说,宝贝,当务之急是解决这老头。然后父皇任你处置如何。”
桑榆也知此时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微微颔首。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失去了之前的一抹凝重,万侯九霄总算松了一口气,凑过去飞快地将唇瓣在他的面颊上轻轻一触。
桑榆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他的修为高出我们太多,怎么对付?”
万侯九霄的轻笑声盘旋在他脑中,随后冷酷地道:“修为再高也是人,是人就有缺点。他的缺点就是他太自负,以为我们不足为惧。”
桑榆赞同地颔首。确实。他不认为以这老者的残忍会同意带上他,恐怕是见他们二人修为远低于他才由他跟著。而且此时老者没有禁锢他们,一直盯著手中的东西查看,没有抬头,显然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逃跑。
“具休该如何做?”
“打是打不过,唯有用毒。”万侯九霄道。
桑榆只迟疑片刻,道:“他是修士,一般的毒恐怕对他没用。”毒药毒粉之类,他们二人的储物法器里都有不少,是万侯石韦得知二人即将出门游历送给他们在关键时刻防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