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佣人抬头,有些差异,眼前的这个瘦弱的有些病态的男人很少开口,更别说询问什么了,“一,一号。”
那个瘦弱的男人自顾自得点点头,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年轻的佣人忍不住问,“怎么?您有什么要求吗?quot;
“电视...”男人撑起胳膊往后挪了挪,把身体倚在床头上,有些虚弱的说,“电视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您稍等。”佣人干净利落的收拾好餐具,打开挂在墙上的超大电视机,把遥控器递到蓝亦手里。
等到佣人走后,蓝亦笨拙的用遥控器茫然的换着台,一遍一遍的,手上的动作在电视屏幕里印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英俊样貌时停了下来,这是某个娱乐电视台的转播报道,莫凌在里面穿着纯白的西服,嘴上含笑,意气风发的站在华丽的教堂尽头,盖着头纱的妙曼女人,穿着奢华的结婚礼服,在一个中年男人的陪伴下缓缓向他走去。
头纱被莫凌掀起的时候,蓝亦拿着遥控器的手抖了抖,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里笑的幸福的两个人,七年的时间里这个女人仍然一点都没有变,真是意想不到,当时知道了所有的事,现在竟然还可以接纳莫凌,记得莫凌说过,国外的那几年都是她陪伴在他身旁...徐洁一定很爱他吧。
屏幕里的镜头明明离的很远,神父手上捧着的一对放在一起的珍贵钻戒还是刺痛了蓝亦的眼,拿着遥控器的手慢慢放下,伸开手掌,那干瘦的厉害的手指上松松垮垮镶着的指环,寒酸的厉害。
记得莫凌当时的笑,紧握着他的手说着,不准拿下来,自己竟然当真了,
徐洁多好啊,她那么漂亮,那么善良,家庭条件也好...而他自己...
呆呆的想了一会,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真是可笑,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不知身份的和电视机里美貌的女人比较。
有什么好比较的呢,看着屏幕里众星捧月的美丽女人,晃晃脚上的铃铛,蓝亦傻傻干干的笑,从来的身份都不一样,又有什么值得比较的呢。
被突然打开的灯光晃醒,懵懂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莫凌阴沉的脸,蓝亦还来不及细想新婚之夜的人为何会在这里,就被眼前的男人粗鲁的拽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凌瞪着眼睛愤怒的捏着他的手掌,中指指节因为外力擦伤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只是肿起来的样子有些吓人,其实取下戒指来的时候蓝亦并不觉得有多痛,屏幕里的情人含着笑互相给彼此带上戒指的场景就像麻药一样,让他身体的感官都消失了。
“戒指呢?!”
被捏着的手很痛,蓝亦攥起拳头挣扎着想要把手缩回来,“扔了。”
“扔了?扔到哪里了?”搞不懂此事因愤怒眼睛发了红的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那种类似于誓约的东西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不是吗?
转头看向阳台外的海,莫凌了然,松开牵制着他的手,向阳台走去。
外面的天早已经黑透了,悬崖下的海面黑漆漆的一望无际,那个高大的身影竟然还攀着阳台的栏杆不死心的往下张望,从背影看来,垂下的肩膀似乎有些可怜,那样式简单的指环仍然在他的中指上,似乎像从来没有被摘下过一样,蓝亦心里冷笑,原本就是应该带钻戒的手,换来换去的有意思吗?他又在执着什么。
蓝亦困的厉害,翻个身,不再看那个揪着他心的背影,习惯性的捂住脸置若罔闻的睡去。
从梦中睡醒,再睁开眼莫凌仍然在他身边,脸上蒙着的被褥不知什么时候被扯走了,莫凌正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一脸稀稀拉拉的胡茬,眼睛也似乎因为一夜未眠有些发红,感觉有些憔悴,有些可笑,像莫凌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憔悴的感觉。
蓝亦躺在床上,看莫凌站起来,把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叫进房间,那两人动作娴熟的挽起他的衣袖,再他的胳膊上打了一针。
身体的力气似乎在渐渐消失,最后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了,蓝亦总算意识到刚刚那一针并不是普通的营养针那么简单,诧异的望着一旁的莫凌,动也不能动。
莫凌把蓝亦扶了起来,让他倚在自己的身上,用带着胡茬的脸噌他的脖颈,闻他身上美好的味道。
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带着一个箱子,坐在床边,莫凌把蓝亦的手从被窝里抽出来,递给那人,指节的部位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药已经不肿了,那人带着手套的手摸到他的中指上,用像笔一样奇怪的东西绘着。
蓝亦瞪大眼睛,看着中指上渐渐清晰的纹路,用深蓝色和红色交织的线汇成的形状复杂的戒指纹身,因为药物的关系直到纹身结束,他都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
同样看着莫凌把手伸了过去,在中指上纹上了完全相同的纹路。
莫凌抓起蓝亦纹了戒指的手,拿到嘴边细细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