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卿就不服了。
他还没出口反驳萧七,萧七不疾不徐地说:“你们缉拿的是活人罪犯,我们抓的每一个都是穷凶极恶的厉鬼。它们在生前一定受到过无法想象的折磨与痛苦,绝大多数都彻底失去了人性。罪犯尚有幡然醒悟,悔过自新的时候,厉鬼则是不见人命不收手。有时候甚至得偿所愿报了仇,可它们已经尝过人血人肉的味道,”萧七的声音在沙沙雨声里渗出一种别样的冷意,“日本北海道的三毛别罴听说过吧,野兽吃过了人肉,其他肉类就难以下咽了。普通的人类在厉鬼眼中,和在野兽眼中是一样的,弱小又肥美的两脚羊,谁不爱呢?”
萧七脸色淡淡的笑意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显得诡异又阴森。
关卿被他说得浑身发毛,不自觉地和他拉远一段距离,嘤嘤嘤地和罗影说:“你大哥好可怕!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罗影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也嘤了起来:“七爷一直都很可怕啊,上次在店里死活要砍价的客户,现在还没出院呢。”
关卿:“……”
尼玛,比厉鬼更可怕的是萧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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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三百米远,萧七他们在一扇破破烂烂的大铁门前站定,铁门上的锁锈迹斑斑,萧七简单粗暴地一踹就开。
门内是个不大的操场,操场背后就是一栋四五层高的教学楼,老式的木质窗户七七八八碎得差不多了,上下几十个黑漆漆的洞口齐齐看着他们。
关卿恍惚地看着那栋教学楼,连萧七喊他都没注意到。
萧七拧起眉,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发什么呆?”
关卿不说话,出神地看着操场边缘的篮球架,又看向主教学楼:“这儿我好像来过……”他突然语出惊人,“我在这里上过学。”
萧七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这不奇怪,那时候n市许多土著居民都是这个钢厂的职工,你爸妈在这上班,你在这上学,很正常。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
关卿愣了一下,脸上和脑中空白了几秒,慢慢地有一点小难过:“我出过一次车祸,以前的事记得不大清楚了。”
罗影“啊”地一声,连忙说:“关哥那你没事吧。”
萧七淡定地朝教学楼里走去:“你看他全胳膊全腿的,像有事的样子吗。至于脑子嘛,”他斜睨了关卿一眼,凉凉地说,“本来也不好使,撞不撞影响不大。”
“???”关卿恼羞成怒地一跺脚,嘤地一声,“你好过分哦!怎么能酱紫说人家?!”
萧七闭嘴了。
罗影短暂地震惊后,语无伦次地说:“壮,壮汉撒娇?”
关卿也沉默了。
到了教学楼,萧七如法炮制地踹开大厅的玻璃门,看了一眼一楼的教室,逐层一间间教室向上找去。
关卿:“你到底找什么,没头没脑的。”
萧七:“根据我的经验,出现在陶辛家的女鬼应该不是他杀,如果是他杀,不可能到现在才找陶辛索命。一般来说,自杀的人会在她死亡的时候地点徘徊,不断重复死去时的场景。我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到她。现在看来,机会不大,因为这里应该不是她自杀的地点。”
罗影半途参与到这件事,完全摸不着头脑:“陶辛是谁,女鬼又是谁?”
关卿好心给他解释:“一个女学生和一个男老师。”
罗影顿时恍然大悟,骂道:“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