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片左手小风车,右手小兔几, 小嘴瘪瘪悄声说:“麻麻好可怕哟~”
关卿架起眼睛的手一顿,斜眼睨过去:“麻麻?”
“粑粑!”小纸片的求生欲陡然爆发, 搂着它的小玩具嗓门洪亮地大声道,“是粑粑!”
关卿哼了一声, 扭过身拿起个半成品的喷气式飞机模型沉思起来。
尺八深知关卿的脾性, 没敢多留, 捞起小纸片悄无声息地出了手工坊。
定坤观与尺八离开前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他出库房的时候舒朗正和他哥舒明激烈讨论究竟该种菊花还是仙人球。
舒明不耐烦地一巴掌刮在舒朗的脑门上:“你个小王八犊子, 仙人球配得上我们仙风道骨的观主吗?”
舒朗捂住脑门不服气地回嘴:“哥,你可放过菊花桃花杏花吧, 你看我们观主是能养活它们的人吗?”
舒明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 气得叉腰直喘气, 一回头瞅见了尺八, 愣了一愣:“回来了?”
尺八抱着小纸片和它的玩具们, 好奇地打量被关卿划出的一亩三分地:“这是干嘛呢?”
舒朗心直口快:“观主想种花!”
尺八沉默良久, 和舒明对视一眼,慢吞吞地说;“还是种……仙人球吧。”
舒明:“……”
尺八一回来, 当晚秦鉴便风风火火地赶到观里, 两人一见面,尺八照旧是挂着一张不待见他的晚娘脸, 和没看到他人似的在厨房里端菜端饭进进出出。
秦鉴靠着厨房门看了他半天,平平淡淡道:“回来了啊。”
他一声指向性太强了, 连正在教训小纸片不准偷吃的关卿都忍不住抬起头看过去,尺八再也装不了透明人,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鉴看了他半天,莫名其妙说了句:“挺好。”
尺八:“你吃错药了?”
秦鉴:“没有,我只是高兴而已,”他从包里掏出一打厚厚的书,认认真真地说“你翘课这么长时间,再回去肯定跟不上进度。为了庆祝你归来,我特意在路上给你买了一套全新版五三。”
尺八:“……”
舒明刚准备幸灾乐祸嘲笑尺八,他自家亲哥已经积极地向秦鉴借阅那套五三,看上去很有些给他也来一套的打算。
舒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关卿默不作声地看这群人,忍不住扶额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观里到底还能不能出个正常人了?
死皮赖脸留下来吃完晚饭,秦鉴丢给关卿一根烟:“观主要不要走走消食”
尺八收拾碗筷的动作一滞,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帮舒明打下手。
正殿前空旷的院子里,晚来凉风徐徐,树荫飒飒作响,墙根下的水洼里传来低哑的蛙鸣。
关卿和秦鉴一人一根烟,站在风口吞云吐雾。这情景要是给道门里关卿的黑粉看到一定会大肆宣扬,道门魁首不以身作则,恶习成性,败坏清规;换做死忠粉就不一样了,见到掐烟吐雾的关卿一定尖叫着用几千字来赞美他的性感妖冶,盛世美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