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机会?
垂耳兔发着愣, 被抱回了男人怀里。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垂着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好让自己不多的毛发尽量看起来多一点。
可虞寒生手捏在他的后脖颈上,轻而易举地把他翻转,似乎是想观察他秃掉的面积。
谢乔立马慌了,他垂下头,把自己弯成了一个球, 说什么也不愿意露出毫无掩饰的小肚皮及以下的位置。
“看到了。”
虞寒生冷冷地开口:“比我小。”
听到话的一刹那,他的脸迅速升温, 被虞先生抱住的地方在发烫,结结巴巴地说:“人形、和原型大小肯定不同的, 不能这么比较。”
“区别不大。”
虞寒生神色平静。
顿时,垂耳兔的头低得更深了, 把自己裹得更严严实实,一丝缝隙也不留出, 明显是害羞了。
“下次还这么做吗?”
巨蛇冷冰冰地问, 嗓音里是从未见过的怒意。
察觉出虞寒生在生气,谢乔飞快地摇了摇头。
但其实垂耳兔长毛很快的,等春天来了, 他的毛都能长回来, 他也不知道虞先生为什么生气, 他只是下意识不想虞先生生气。
过了一会儿, 他才小心翼翼地问:“还生气吗?”
“生气。”
虞寒生面无表情地回答。
男人怀里的垂耳兔随即不敢吭声了, 悄悄地往车下挪动, 只不过刚挪了半分, 就被一只手提回了原地。
谢乔:…………
他自觉缩成一团, 感受到车辆缓缓启动,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只是忍不住抬起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车开了十来分钟,在一家宠物店门口停了。
垂耳兔不肯下车。
巨蛇盯了怀里光秃秃的垂耳兔一眼,脱下西服,包住了谢乔,单手抱着西服下了车。
宠物店马上关门了,老板从柜台上走出来,望着西服里的垂耳兔,熟练地问:“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这儿有兔粮,兔笼还有幼崽可以穿的小衣服。”
“衣服。”
虞寒生语气淡淡的。
“好的,我过去拿。”
老板去库房拿了一叠小衣服:“可以试一下,看看尺码合不合适。”
于是,从西服里慢慢钻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萌得人心都化了,老板不禁夸了句:“你家的垂耳兔真可爱。”
虞寒生敛了敛眸,没有反驳。
只不过当老板看到整只垂耳兔时夸不出来了,眼中的笑意变成了浓浓的担忧:“怎么毛掉了这么多,要不要去医院检查?附近就有一家宠物医院。”
他见虞寒生无动于衷,苦口婆心劝道:“不然这么可爱的兔子光秃秃的,多难看啊。”
本来刚鼓起勇气从西服里钻出来的垂耳兔听到最后一句话玻璃心了,又躲回到了西服里。
虞寒生冷冷地瞥了宠物店老板一眼。
老板感觉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他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呸呸呸,不难看,很有自己的特色,一看就是你家的垂耳兔,放兔子窝里都不会搞混。”毕竟不是谁家的兔子都这么秃。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那股被盯上的感觉才消失。
他听见面前这个容色冷漠的男人轻轻对西服里的垂耳兔说了句:“好看。”
那一瞬间,神色温柔得不可思议。
而白色的垂耳兔像是能听懂男人的话一般,鼓起勇气从层层堆叠的黑色西服里,颤巍巍地爬了出来。
“这件。”
宠物店老板赶忙把一件小水手服递了过去。
虞寒生解开海军服的扣子,给手里巴掌大的垂耳兔换上,细心地系上蓝色的海军领,遮住了没毛的部位。
“好可爱啊。”
老板当即想伸手摸一摸,可他的手还没落到垂耳兔的耳朵上就被一股莫名出现的力弹开了,他吃痛地收回手,纳闷地往空气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啊。
“都要了。”
虞寒生垂下眸说道。
“一共是两千五百八十元。”
老板“嘶”了声,握着自己的左手回答。
听到老板的话,穿着蓝白色水手服的垂耳兔忽然爬进了西装口袋里,窸窸窣窣了会儿,两只爪子抱着和自己一般大的手机出来了,像是要自己付款。
可还没等谢乔扫描放在桌上的二维码,虞寒生便把他抱回在怀里,刷了卡。
当虞寒生一手提着小袋子,一手抱着垂耳兔离开宠物商店时,谢乔小声开口:“我自己也能付。”
他现在有工资,能养活自己,可虞先生似乎一直当他是手机里的纸片人,无微不至地对他好,没有拒绝的权利。
巨蛇垂下眸,只说了句:“我知道。”
他把手里的垂耳兔抱得更紧了。
如同用蛇尾温柔地将猎物缠住了紧紧禁锢在他的领地中,直至无法逃离。
*
车开到小区楼下,虞寒生拎着谢乔回到了家。
尼尼看到虞寒生回来了,飞到露台边,拉着在露台上晒太阳的小石头吹嘘自己如何从家飞到公司。
小石头头疼地翻了个身。
谢乔明天要去片场,他回到卧室后就开始装行李,他戏份少,三四天就能拍完。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
第二天他不想打扰到虞先生休息,走得很早,凌晨五点便出发了,出发前他停了会儿,向虞先生转了昨天衣服的钱。
方和坐在车上眼皮不住地往下坠。
谢乔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方和渐渐清醒,他想起什么似地问谢乔:“你知不知道公司昨天发生大事了?”
“什么大事?”
谢乔疑惑地问。
他昨天忙着织手套和装行李,没有留意公司的事。
“李泽你知道吧,虞总的左膀右臂,这季度业绩没达到预期,昨晚开集团会议时削了年终奖,公司都议论开了。”方和一说八卦就来劲了。
“这样吗?”谢乔愣了会儿。
“虞总这个人太严格了,为人也冷冰冰的。”方和摇了摇头,“全公司谁不是在他面前诚惶诚恐的?”
“他很好。”
谢乔严肃地强调了句。
“我也没说他不好啊。”方和不禁乐了,“虞总这人冷归冷,出手倒是很大方。”
他深有感触,虞氏大方在业内都是出了名的,因此每当虞氏进入一个行业,行业内企业都会严防死守,唯恐被撬墙角。
谢乔还欲开口,就在这时车停了,方和护着谢乔下了车。
今天拍的是棚内景,大大小小的演员、工作人员聚在一间摄影棚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显得空间异常狭窄。
拍摄还未开始,在场的大多不是新人,三三两两和相熟的演员聊着天,见到生面孔好奇地朝谢乔望过来。
“他是谁啊?没怎么见过。”
“新人吧,一出道就能拍陈导的戏,背景应该挺深的,蓝老师刚出道时还在电视剧里当群演呢。”
“要不要过去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