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日军发不发动战斗,但是哪怕是动手,最终日军肯定是死伤惨重,这一点毋庸置疑,刘杨用大炮设下诱饵,就不怕日军不要勾,只要开打,日军不冲上来,就无法炸掉这些大炮,但是想要冲上来,在没有主力炮火的时候,就只能用人填上去,更何况还要杀死战俘。
任何一个日军军官,要做出杀战俘的决定,那都要做很多的心理建设,因为他要承担后果,六百多战俘,任何人都要上军事法庭,都要承受来自于国人的憎恨和指责,不是谁都有这种决心的。
其实相比起丢失了大炮,杀战俘反而更重一些,最少丢了大炮,这一仗失败了,最多就是丢了职位,最不济也就是要求自杀以谢天皇,却不会给家人带去什么麻烦,但是一旦杀了战俘,自己死了就算了,还要影响家人,那些被杀的战俘的家属,有些极端的会报复军官的家属,这一点谁也不好防备,况且国家还真没有精力管得了这个。
杀战俘的事情出过,军部是想压下来的,但是很快就被反抗军给高的全国尽知,都无法隐瞒了,最后那个联队长被送上了军事法庭,这还不算,他的家人被一夜之间屠戮了满门,留名是报复联队长杀了他们的亲人,以命换命。
但是这样值得吗,用全家人的性命,去给帝国写上一笔,而且未必是浓重的一墨,很可能几十年过后都不会有人记得,甚至成为一个笑话。
从那之后就很少有人在这么做了,这才有了后来日本人杀害中国人,甚至用中国人做人墙,而国军也同样用日军的俘虏做人墙,相互逼迫的事情,让国军多了一种应对手段,刘杨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闲话不说,炮兵不断地靠近着,移动的速度很慢,日军就追在后面,随时可能发动进攻,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鸟山近二郎很苦恼,如何改变这种情况,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用俘虏交换俘虏,然后放弃大炮,但是前提是他需要有俘虏。
鸟山近二郎和国军交战至今,一直处在上风,也俘虏过不少国军的残兵,可是那又怎么样,为了保证军队的机动性,鸟山近二郎没有留俘虏,全部枪杀了,甚至没有往上报。
这种情况很普通,但是此刻鸟山近二郎却有些苦涩,正是俘虏用时方恨少,但是他现在也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雨坛镇隐隐在望,但是鸟山近二郎就觉得好像雨坛镇在嘲笑他一样,无论打不打的下雨坛镇,他都将成为一个笑话,丢失了所有的大炮,还有部分物资,而且死伤这么多人,但是却对特务营无可奈何,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鸟山近二郎知道他的选择不多,一是打,毁掉这些大炮,但是需要付出更大的损失,而是不打,直接撤退,最少还能留下主力,不过鸟山近二郎知道,无论怎么决定,这里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正是因为此,鸟山近二郎才犹豫不决,不管哪一种显然都是不好的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离着雨坛镇还有八百多米的距离,鸟山近二郎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是山路崎岖,大炮不好运送,速度很慢,只怕早就没有时间了,只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有多少时间决定?
特务营始终吊在不远处,不时地偷袭一下日军,让日军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他们是在没有心思去和特务营纠缠,况且对于特务营的火力,没有了炮火的支援,他们真的很头疼。
至于反攻特务营,鸟山近二郎知道那一样是个坑,现在的距离,一旦打起来,这里的炮兵肯定会支援特务营的,到时候在炮火下,在特务营的枪口下,那种死伤都不敢想象。
鸟山近二郎有些着急了,因为越来越近了,这样下去就必须做决定了,但是他没有想到,事情在这时候出了变故,或者是刘杨故意让他出了变故。
眼见着炮兵离着一二七团越来越近,刘杨忽然想到了什么,朝聂大头招了招手:“大头,立刻通知张宏良,让他立刻让看押炮兵的弟兄下命令,找个合适的机会装作大炮陷住了,就在那边建立阵地,不要太靠近一二七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