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特务营进驻腊戌之后,仅仅才过去了一天,吴道陀就亲自到了腊戌,而且轻车简从,只带着几十个人,来见刘杨的时候,吴道陀甚至没有带卫兵。
吴道陀不是一般人,虽然各种缺点,但是能走到这一步,又怎么会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从特务营回归占据腊戌开始,吴道陀就很明白,他必须面对刘杨,虽然不知道刘杨再怎么让特务营消失的,但是吴道陀却知道,刘杨已经怀疑他了,如果刘杨死了,特务营也完了,那也就无所谓了,既然刘杨回来了,那么他必须要解开和刘杨的这个扣。
刘杨是什么人,杀人不眨眼,人精一个,吴道陀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瞒不了刘杨,与其等着刘杨和他清算,不如上门认账,反而更好揭过去,毕竟特务营没有被算计到,不过自己肯定要损失一些什么。
不过吴道陀也不担心他自己,刘杨最多就是索要一些好处,真的将他如何了也不至于,吴道陀是看准了这件事,刘杨想要在缅甸待下去,就必须依靠他,否则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刘杨不可能撇开他,除非刘杨有更合适的人选。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缅甸局面在南方以达昂将军的南独立军为主,在北方就是他吴道陀的北独立军,无论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的影响,他和达昂将军是无可替代的,所以刘杨不会太过分的,当然想要算计人家没有成功,要想不损失些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尽管想的明白,但是真的到了面见刘杨的时候,吴道陀还是有些紧张,不说其他,特务营的士兵或者是刘杨的那些警卫,见到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少人眼中杀机迸射,吴道陀丝毫不怀疑,只要刘杨下令,这些士兵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他。
“李排长,我想求见刘长官——”挤出一脸的笑容,吴道陀微微哈着腰,即便是李宝柱寒着脸,满脸的杀机,吴道陀却不敢有一丝的厌烦。
哼了一声,李宝柱翻白了一下眼珠子:“吆,道陀军长可真是厉害呀,这适合达昂将军搭上关系了,我还以为你们能直接把小鬼子干趴下呢,怎么?不会又是来想要坑我们营座的吧——”
吴道陀依旧笑着,笑的反而更灿烂了,咳嗽了一声:“瞧您说的,李排长,是我一时犯糊涂,也亏了刘长官看穿了,不然真的让达昂将军给坑了,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今日来就是负荆请罪的——”
李宝柱也只是发发牢骚,如果刘杨不想见吴道陀的话,吴道陀连军营也进不来,又怎么会在屋门口难为他,所以吴道陀也知道,李宝柱就是心理不舒服,然后发发牢骚罢了,要是他吴道陀因此走了,那才是随了刘杨的心愿,到时候刘杨占理,才能从新扶植出一个傀儡来。
吴道陀为什么要算计刘杨,无非就是不甘心做傀儡,尽管好像是兵强马壮,但是吴道陀始终摆脱不了特务营的控制,因为从根本上,吴道陀没有经济,也没有什么生产力,所以依赖特务营,不得不出卖缅甸的利益,来不断地从刘杨手中换取好处。
说真心话,那些土地什么百年租期,吴道陀并不明白这东西有多大意义,甚至那些矿场什么十年的开采权,还特意的交税,比英国佬要好得多,但是吴道陀却明白一件事,刘杨绝对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是善财童子,只有足够的利益,刘杨才会帮助他,付出一分,可能就要得到两分,甚至于更多。
果然李宝柱哼了几声,虽然一脸的不甘心,但是还是推开了刘杨的屋门,让吴道陀进去了。
一进屋,就看见刘杨靠在圈椅上,双脚担在桌子上,嘴里叼着烟,正喷云吐雾,一连似笑非笑的看着吴道陀:“道陀军长真是稀客呀,我真没想到道陀军长能来看我,可巧,我是也没少胳膊也没掉腿,真是白瞎了道陀军长带来的补品了——”
吴道陀苦笑了几声,如何听不出刘杨的冷嘲热讽,这一点也不意外,换做谁被坑了一下,如果不是刘杨聪明,可能特务营都要全都葬送在这里,谁又能真的不生气,而且吴道陀和刘杨还是主弱客强的局面。
“刘长官,之前的事说多了也没有意义,我承认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信了达昂将军的话,想要算计刘长官,幸好刘长官看透了,现在说那些没多大意思,这一次也算让我彻底的认识到了自己或者说缅甸和日军的差距——”吴道陀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吴道陀承认的这么干脆,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其实遮掩不遮掩都没有意思了,正如吴道陀说的,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已经撕破脸了,想要瞒着是瞒不住,与其装模作样的,还不如踏踏实实的认了,积极地寻求才解决的方法,反而更容易得到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