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路总是要走的,越是慢对中国越是不利,长痛不如短痛,军阀割据终究只是一个特定的时期,咱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的,中国要崛起,现在已经被世界落下了这么远,如果在不快一点的话,就越落越远了。”这种话题总是有些沉重,中国的确落后太久了,要想奋起直追需要很多年,这也是一个艰苦的过程。
轻轻点了点头,陈长官也有些感慨,从清末八国联军到刚刚结束的日军侵华,中国百余年始终在挨打,说到底就是太穷了,这一点陈长官也是深有体会,也在为此奋斗着,只是和刘杨走的路不一样。
“我不擅长经济,眼光也不如你看得远,如果有可能的话,帮衬一把,因为你是中国人,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中国人——”陈长官一脸凝重的看着刘杨,这番话是真心话。
刘杨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看着陈长官,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对于陈长官刘杨还是很尊敬的,就是因为陈长官是一心为了国家,所以无论两人怎么斗,但是刘杨从来没有憎恨过陈长官,甚至没有憎恨过国府那边,大家只是立场不同,无论是谁都希望中国更好,只是手段各有千秋而已。
“这一点我永远不敢忘记,我是一个中国人,陈长官,想要发展需要一个稳定的中国,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或许——”刘杨还是打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些话不该说。
陈长官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眼光一挑,抬头看着远方,长长的吐了口气:“有机会的话,我去你那里看看,顺道去米国看看,看看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样的,中国究竟差了多少。”
“差很多,想要追上的话没有五十年做不到,甚至于五十年也有很多地方追不上,奋起直追的话需要看得更远。”刘杨指着天边即将沉默的那一轮红日,深深的感叹着,差距之大是很多人想不到的,中国根本就是一无所有,或者说从零开始。
沉默了良久,陈长官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你一定要按努力,当然我也要努力,中国一定要从新站在世界的最高处,重现天朝上国的风光,希望到那时候你我都还活着。”
有太多的感慨了,陈长官希望自己能够看见中国再一次强大起来的时候,但是自己可未必能活那么久,按照刘杨所说的要五十年,只怕他已经活不了五十年了。
“一定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刘杨耸了耸肩,一下子将刚才高尚的气氛打破了。
斜了刘杨一眼,陈长官轻哼了一声,对于刘杨的玩笑并不在意:“可一点不好笑,不过借你吉言,能看到那时候,我也能真正的瞑目了。”
“只要中国能够尽快的统一,然后全力投入发展,或许能快很多。”刘杨嘿了一声,使劲的嘬了口烟。
其实说这么多,两人还是在斗智,心思各异,但是究竟谁赢谁输却只有两人知道,甚至斗的什么都只有两人知道,但是却是关乎国家大事,刘杨想要阻止什么,又或者推动什么,而陈长官却一直在推,并不愿意多说。
只是刘杨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来,陈长官也有些烦躁,深深地吐了口气,目光凝视着远方,沉沉的道:“统一势在必行,如今小鬼子打跑了,也就腾出手来了,中国只需要一个声音,也只需要一个拳头,任何不属于国的都要消除——”
“我看更应该消除的是那些军阀吧,中国积弱最大的祸根就在他们身上,如果不是国家不能统一,又怎么可能让小鬼子打进来——”刘杨目光阴沉下来,要走了反而什么话都敢说:“如果不是他们,国府怎么会一拖再拖,怎么会放任小鬼子进入东三省,即便是倾国一战,也能将小鬼子挡在山海关之外——”
见陈长官不说话,刘杨啐了一口接着道:“如果不是相互牵制,小鬼子不是看到这一点,也不敢打进来,当初川军出川,连一双鞋都没有,有的仓库里堆得放不下,却有人大冬天的穿着单衣,在雪地里打鬼子,更有人眼看友军覆灭不肯救援,军阀之祸才是中国积重的原因。”
其实这些陈长官又何尝不知道,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不说话,军阀之祸延绵数十年,将中国拖住了,也让中国变得更加穷困,不过那毕竟都是一家人关上门的事情,陈长官不愿意多说,中间牵扯的太多了,多的让他都无法开口,这就是一个大泥沼,谁也不好抽身。
“如果不是因为此,我为什么要解散特务营,就是为了让国府腾出手来,以后该怎么做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终究是要离开了。”刘杨叹了口气,脸上有些落寂,虽然心中早有打算了,但是还是心理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