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这一来而去,管家算是明白了,这两人算是闹脾气了。一个努力挽留,一个死鸭子嘴硬,少主的手,明明少夫人是能够甩开的,可她顾忌着少主的身体,根本就没用力道。

少夫人根本就不想走,她只是需要一个台阶。

于是管家惊呼一声,“少主,你怎么了,你醒一醒!”

果然陆砚生也很上道地闭上眼睛,顾欢将头扭回来,半信半疑地看着倒在管家怀里的陆砚生,“他...”

管家没给顾欢任何怀疑的余地,径直扶起陆砚生,道,“少夫人,到底有夫妻恩情在,您若是真想走,不妨等少主醒了再走...若真的恩情两不相干,和离书,总是要签的。”

和离书...

顾欢顿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管家扶着陆砚生的背影。

苏老太医过来看了眼,说情况不太好,叮嘱几句后便离开,管家看屋内两人,叹了口气,给两人关上了门。

陆砚生躺在床上,美人阖眸,面色惨若纸。顾欢握着他的手,抵在额前。

他的手很凉。

“情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顾欢呜咽出声,两行清泪掉落,“我也不是非要无理取闹,只是你实在太过分,我觉得我应该闹一闹的,也不用你做什么,你拦一拦我都不会吗,让管家关上门就好了啊,你不是最擅长下这个命令吗?”

陆砚生默默睁眼,只是顾欢哭的忘情,根本没注意到他。她哭的气过不来,打了声哭嗝继续哭,“我当然知道那是误会,可我不能生气吗...嗝!你懒得哄我,往地上一趟便不愿见我...情况、情况不好是什么意思...”

陆砚生忍住没笑出声来,眨了下眼睛,过了会儿又眨了下眼睛,安静看她。

差不多的时候,他动作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看着她怔住,他温声道,“虽然你知道是误会,但是让她得了近身的机会,确实是我的错...但是你没有同唐笑年走,我很高兴。阿欢,你不知道,高兴地要疯掉了。”

“那你的情况不好...”

“管家做的主张,我觉得,他既然如此热情,我不配合,确实...说不过去。”

第33章 蓄谋逃离 一更

“管家做的主张, 我觉得,他既然如此热情,我不配合, 确实...说不过去。”

顾欢:“......”

也确实如陆砚生所说, 他的身子并无大碍,不过修养几天, 便恢复如初。

不过, 这两天用膳时, 没有见到阴阳怪气的青屏,顾欢总觉得不自在,问管家时, 管家也有些茫然。

“少夫人,这我确实不知, 青屏是少主本家带过来的人。前几日少主只说青屏回本家了,然后吩咐添置了几个身家干净的丫头来...到底怎么回事...”管家摇摇头,表示确实不知情,思忖道, “青屏的年岁,也确实该嫁人了...”

不会是做花肥了吧?顾欢想。

不过提起这花肥, 她想起了陆宅的那间屋子,那个黑暗靡艳的角落。

在书房等陆砚生安置的时候,顾欢提起那间屋子,道, “陆砚生, 你能不能将他们放了?”

“放了,他们的样子,放了能去哪里?”

“可总不能, 让他们一直待在陆宅。陆砚生,这里是我和你一起要生活的地方,我希望这里是干净的,美丽的...”顾欢坐在陆砚生的腿上,亲昵地搂着他。

顾欢很清楚,陆砚生喜欢她抱着他。只要她主动接近他一点点,他就能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果然,陆砚生抚着她的脊背,一幅心情大好的模样,“那阿欢觉得,应该如何?”

“既然落州知府一心想要回他的儿子,那不如就还给他。”

顾欢睡衣松散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双肩,他低头嗅着,顺着优美纤长的曲线渐渐向上啄吻。

“陆砚生?”

他低声嗯着,什么也不问,似乎这时候,就算顾欢说要了他的命,他也能安之若素,沉稳地给她递上刀子。

陆砚生的动作很快,次日便着府兵将屋子清理干净。顾欢偷偷在门口站着,不仅瞧见抬出来的刘峰、张三李四等人,还瞧见已沦为器皿的青屏...她美丽的双眼睁着,带着恐惧的神色,一动不动,俨然一具美丽的艳/尸。

与之同时出来的,是几乎已经疯了的金玉嬷嬷。

难怪这两天没有看见她,原来她是被关在这里闭门思过了。顾欢瞧金玉嬷嬷瑟缩蜷起的身子,啧了一声,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确实是个能关人禁闭的好地方。

江州驿站。

小厮敲开了客人的门,开门的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眉眼间可见磊落神色,亦有上位者的气度。这位老者,在几个月前,还是一位精神矍铄的百姓父母官。

如今,他只是一位替儿索命未果的老人,整日以泪洗面 ,精神萎靡。

小厮看他的眼光里充满了同情,道,“客人,有人送来一个箱子,说是送您的礼物...”

刘知府麻木地让开,小厮招呼着身后的兄弟们将红木箱子抬进去,跟老人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刘知府怏怏的,并没有什么精神去看,行尸走肉般躺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一晃几天过去,隔壁的客人忍不住来敲了房门。

瞧着对面的老人,那位客人不好说什么,但想起来这几日自己所受的煎熬,还是忍不住开口大骂,“这位客人,您的事情我听说了,你闹腾不了也就罢了,如厕好歹也出了门儿吧,这您自己个儿闻不见,也不能不顾别人的感受啊,这驿站又不是您一个人说了算的,这么多人呢!”

越说他越气,越觉得这里的气味浓郁,他鼻子被熏得都不能要了,径直撇开刘知府往里走,奔着气味最冲的红木箱子,直接拖着这红木箱子就往外走,可这箱子太沉,他一个人拉不动,气的直接掀开了那盖子,“您瞧瞧,这都成...卧槽!呕!”

话还没说完,他便跑了出来,顺着墙根吐了许久,破口大骂,“您就算儿子的尸体找到了,也不能放在这里吧...呕!”

说着又是一阵浊物翻涌上来,他扶着墙,吐得是昏天黑地。

刘知府听见“儿子”两字,眼皮子总算动了动,目光落进那口箱子里时,他的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