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两个孩子在咱家吃饭的回礼。”张宁扶正篮子,抿唇笑了一下:“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呢。”
“怎么突然就懂人情·事故,知道有来有往了?”王老太不解道。
“她说先前手里没有好东西,拿不出回礼。”张宁道。
王老太嗤笑一声:“这话你信?”刚从老家过来,谁不带点家乡味。
“不管什么说,人家今儿是真给了四条鱼。”张宁道,“娘,您想怎么吃?”
“马口鱼香煎,鲶鱼嘛,你早上不是从食堂买回块豆腐吗,挖点野蒜,咱做香蒜鲶鱼豆腐煲。”
“好嘞。”
……
见人走远了,苏袂回身点了点林念营的鼻头,“饿坏了吧,等着,婶婶马上就好。”
有了火系异能,苏袂控火能力一流。片刻功夫,两条外焦里嫩的鱼儿就从竹签上被她取了下来,张嘴咬一口,骨头都是酥的。
“来,先吃着,婶婶再烤。”苏袂把其中一条撕碎放进碗里,给林念营,狼吞虎咽地把咬了一口的吃完,又迫不及待地从门口捡回几截竹子,破开,串上鱼,一气儿烤了十几条。
半小时后,苏袂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伸手摸了下林念营的肚子,“是不是撑着了?”
小肚子微微鼓着。
林念营腼腆地笑了下:“婶婶烤的鱼太好吃了。”
“这话我爱听。”苏袂望着外面的蒙蒙细雨,偏头问道,“等会儿,婶婶要去后面砍几根竹子,你是在这坐着呢,还是想去后面王奶奶家玩?”
“我想跟婶婶一块去后山。”
苏袂摇了摇头:“不行哦,你脚上有伤,婶婶要砍竹子还要背着你,太不方便了。”
林念营抿了抿唇,迟疑道:“那、那你送我去王奶奶家吧。”
“好。你等婶婶一下,”苏袂起身,“我再烤几条鱼,给你王奶奶带过去。”
烤好鱼,苏袂在屋前摘了两片芭蕉叶,甩去水滴,在火上烤了烤,包好鱼暂放一边。
随之收了烤鱼的竹架,清理了地上的鱼骨,抽了火上没烧完的柴,将剩下的一点炭火移到客厅搭衣服的三角架下。
剩下的鱼抹盐晾起。
一切停当,苏袂解开雨衣的扣子,双手一拍,对林念营道:“走,咱们去王奶奶家。”
林念营高兴地扑到苏袂怀里,帮着拎了鱼。
苏袂拿上刀,掩了门,抱着他到了王家。
王营长刚回来,一家人刚把饭菜端上桌。
不等苏袂说明来意,王老太就欢喜地迎了上来:“今儿借你的光,做了一桌好菜,快来尝尝。”
“不了,我们吃过了。”苏袂道,“家里的被褥湿了,我急着上山砍几根竹子回来做个三角架烤被子,两个孩子就麻烦您帮忙照顾一下了。”
“小黑娃尿的吧?”王老太啧了一声,随之耸了耸鼻子,盯着芭蕉叶道,“烤鱼!是烤鱼吧?我闻到烤鱼的焦香味了。”
“婶婶给您烤的,”林念营把怀里的鱼递过去,咂摸了下嘴,“可好吃啦!”
王老太三两下拆开芭蕉叶,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条咬了一口,“唔……有点绵软了,刚离火那一刻,应该最是酥脆。”
张宁伸手接过念营,对苏袂笑了笑:“老太太就好一口吃食。”
苏袂了解地点点头:“念营脚上有伤,你将他放到凳子上坐着就好。”
“伤的重吗?”张宁抬起念营的脚看了看,“这是被碎石扎的吧,得几天养。不怕,我这里有药。”
张宁是离此不远的华县客家人,有名的侨乡。
建国初期,政府鼓励华侨归国投资,她大哥就是其中的一员。
“那就谢谢了。”苏袂没客气。
张宁摆了摆手,“一点药罢了。”
苏袂知道现在好一点的药并不比末世的药得来的容易,把这份情记在了心里。
跟老太太招呼了一声,出门上了山。
王营长点了点缩在他身后的小黑蛋:“尿床了,怕你娘打你啊?”
“他犯的错可不只尿床这一茬。”张宁把林念营放在桌前的椅子上,取了门后盆架上的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手,又添了副碗筷给他。
“哦,”王营长瞅着小黑蛋,诧异地挑了挑眉,“还有什么?”
“没有了没有了……”小黑蛋连连摆手。
“呵呵……”张宁乐道,“还偷偷带了鱼,离家出走。”
“说不跟他娘他哥一家了,要来当咱家的小孩。”
王营长神情一怔,低头认真打量起了小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