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六零重组家庭 骊偃 2535 字 3天前

“嗯。”苏袂点了点头。

“娘,你好厉害哦!”小黑蛋谄媚地朝苏袂竖了竖大拇指,“中午我们炖一锅鸭子,再炒个蛋吧?”

“行!”苏袂牵着念营的手走到王老太身边,问道,“大娘,来的是念营他妈吗?”

“不是!”王老太一使劲,背起竹筐,苏袂忙在后面托着筐底。

“是你公公的秘书。”

“我公公!”苏袂眉头不由皱了几来,原主带着小黑蛋大包小包地从老家坐车来时,林建业已经随队出发执行任务去了,苏老娘担心没出过远门的闺女在花城下车迷了路,专门去镇上给亲家发了个电报,让几月几号帮忙去车站接送一下。

结果原主带着小黑蛋在车站等了又等,没见一个人影,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拿着地址一路担心一路辛苦地寻了过去,家门口都没让进,就被出来的保姆随意打发了。

这还不算什么,他们最不该的是,林建业刚一牺牲,消息还没有传到军区,就让周长弓的媳妇找来,言语间不断地夸大林建业的死状,刺激有心疾的原主。

“大娘,”苏袂在院里帮王老太卸下竹筐,点了点两个孩子,“你帮我看着他们,我进去见见这位秘书。”

王老太的目光在苏袂和林念营脸上扫了一圈,明显感到了不对劲,“行,你去吧,人在堂屋呢。”

张宁上山摘菌子去了,堂屋里只端坐着一位身着中山装的青年男子。

秘书张任贤在林老书房的像夹里,见过苏袂的单人照,跟林建业的双人照,还有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看到苏袂进来,张任贤站起来笑道:“你好,苏梅同志,我是林副书记的秘书张任贤。”

苏袂脸色极冷地在他对面坐下,扫了眼桌上堆积的营养品,伸手做了个请,随之开门见山地道:“你过来有什么事,直说吧。”

张任贤愣了下,只当她上次带着孩子上门,受了气,现在还堵在心口呢,再加上林建业刚去,她心情上可能还没有缓过来,遂解释道:“林副书记工作忙,昨天部队打电话跟他寻问你的情况,他才知道你带着孩子过来随军了。”

苏袂颌首,示意他继续编。

“他走不开……”苏袂自己可能没觉得,她身上倾泻的威压,于屋内不断聚集,以至于两人之间的张力,紧绷得似一根拉满弓的弦,让一向能说会道的张秘书紧张得说话都干巴了起来,“让我替他过来看看你和两个孩子,顺便问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对两个孩子的归属有什么想法?”

“呵!”苏袂轻嗤了声,“有心了。”

林建业都死了半个多月了,消息传回来也有十来天了,他现在才想起来派个人走个过场,真是够假的!

张任贤被她笑得心头突突直跳,下意识地扯开领口,抹了把额头的汗:“林副书记,真的、真的很忙……”

“行了!你说的清楚,我听得也明白。”苏袂面无表情挥手打断他道,“帮我转告他,我苏梅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他,以及他现在的妻子、儿子,离我和两个孩子远远的,别来打扰,别想找事。”

“几天前的那次,我记在了心里,再有下一次,”苏袂拿起他带来的一个苹果,一掌拍碎在桌上,“我必双倍还之。”

“好了,带上你的东西滚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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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张秘书来前想过种种可能,也预测过苏梅会怎样哭闹,又会提出怎样的要求,唯一没想到的是她会如此冷情、绝决。

“苏同志,”张秘书悄悄咽了口吐沫,劝道,“话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气,可不管你对书记有多不谅解,对夫人有多不待见,‘不来往’这话都不能说,‘互不打扰’这个意思,更不能表达出来。”

眼见苏袂不耐的要张口反驳,张秘书忙把手往下一压,“听我把话说完。”

“念营、念辉的爷爷林老,是过雪山草地一路走来的革命·军人,是咱花城市的市委副书记,你一句不打扰,有想过可能产生的后果吗?”

“夫人肯定是乐意之至,因为这样以来,林老手中的资源,将倾斜、过渡给她生的儿子建国。”

“是!林红军、林建业的成就都不低,甚至……”张秘书顿了下,“你的原婆婆刘英同志,更是凭一己之力拿到花城布防图,助部队以最小的代价解放了花城,其功勋在林老之上,可是……他们都不在了。”

“苏同志,但凡他们有一个……还活着,今天这话我都不会劝你,”张秘书轻吐了口气,“赌一时之气,放两句狠话固然是爽,可这之后呢?”

“你要放弃林家的资源,带着两兄弟回老家吗?”顿了顿,张秘书又道,“林老的东西你可以说不稀罕,可红军兄弟和你婆婆留下的资源呢?你要知道,人情也是需要维护的,你带着孩子缩在陕北的小村庄里,十几年不出,待孩子大了,你想起来了,要用了,那些人还在原地等你吗?”

“十几年的时间,足以让夫人借着林夫人这个名头和红军兄弟继母的身份,将这些人脉笼络在手。彼时,你说,这些人是向着跟他们联系不断,有共同利益关系的夫人和建国,还是向着念辉、念营这两个农村出来的小子?”

苏袂定定地看了张秘书半晌,“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张秘书摸了摸口袋,抽了根烟出来,“介意我抽烟吗?”

苏袂抬手做了个请。

掏出打火机点燃,张秘书深吸一口吐出,缓了缓心中的情绪,回忆道:“林红军是我高中的学长,我们没有交谈过,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们成长中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有一个英雄的母亲。不同的是,他身高体健,学习好、打球好,为人爽朗大气,是所有男生崇拜的对象;而我,与之恰恰相反,我出生在前线,不足月,自小体弱多病,母亲去后,活得自卑而又敏感,在学校是被人欺负作弄的对象。”

“用一个比喻来说,他是高悬天上的一轮明月,我就是那活在阴沟里的老鼠。”腾起的烟雾弥漫了他的眉眼,也遮住了他因回忆而带出的伤痛,“知道他后,他便成了我追逐的目标,努力提高学习,努力锻炼身体,努力跟上他的步伐,考上同一所大学……可惜,我大学毕业那年,他牺牲在了战场上。”

苏袂起身给自己和他分别倒了杯茶,端着搪瓷杯子轻啜了口,看着他平淡道:“据我所知,念营五岁半,就被他妈妈送到了林老身边。”

张秘书烟雾中的脸抬起笑了下,“林红军牺牲后,我失去了前行的目标,颓废一阵后,进了政府部门,用了两年时间做到了林副书记秘书这个位置。”

“他妈再婚后,很快便有了身孕,打电话到市委找林副书记,电话是我接的,人也是我开车去接的。我不喜欢他,”张秘书坦然道,“他身上没有林红军的半点影子。当然,我说的不是外貌,而是性格。”

那懦弱、而敏感的样子,常常让他想到年幼的自己。

苏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