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吧,没有我媳妇好看。”
苏梅抿唇笑了笑,不逗他了。
把乐器放进门卫室,一行人去了路口的国营饭店。
早餐挺丰盛的,有馄饨、油条、糖油饼、炸糕、炒肝、包子、豆汁焦圈、羊杂汤等。
夫妻俩带着七个孩子围着桌子坐了一圈,赵恪放下小瑜儿,让孩子们挨个儿报了想吃的食物,拿着钱票买了回来。
苏梅要的是豆浆油条,赵恪吃的是羊杂汤、芝麻烧饼,苏梅舀了勺羊杂汤尝尝,没有膻味,挺香的,“好喝,买些给家里送去吧?”
赵恪点点头,“先吃饭。”
好几天没有在外面吃东西了,吃的又是京市的特色小吃,几个孩子跟只小饿狼似的,那速度、那食量,都快赶上赵恪了。
不用说,离开国营饭店时,除了赵琛、赵珺,其他几位全吃撑了。
赵恪跟国营饭店借了只盆,买了半盆羊杂汤和一撂芝麻烧饼,跟苏梅说了一声,送去了军区大院,他没有进家,而是在门卫室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唤了小马出来。
“小恪哥,”小卫接过东西劝道,“大过年的,你别跟领导置气了,你不知道你一出家门,他就满大院的溜达了,肯定是想找你……”
赵恪摆摆手,“跟老太太说我没事,老头子那里先别理他,让他静一静。”
知道劝不住,小马叹了声点了点头,怕汤凉了,不由加快了脚步,他这边刚要进院,就见赵儒生从远处走来,双手背在身后,塌着双肩勾头而行的模样,让他瞬间老了十岁。
“领导!”
“啊~”赵儒生在大院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小儿子一家,一颗心空落落的,听到小马的叫声,抬头瞄了他一眼,点点头。佝偻着腰迈步进了院,随之他脚步一顿,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小马手里的食物,眼里迸发出一丝惊喜,“小恪买的?”
“不、不是……”
“哦~”赵儒生脸上的喜意散去,转身进屋的背影都带了抹沉重。
小马跟他两年了,啥时候见过他这般模样,心头不忍,一时就忘了赵恪的叮嘱,“呐、呐个领导,是、是小恪哥买的,他不让我跟你说。”
“真的!”赵儒生精神一震,回身几步冲到小马身前,目光灼灼道,“你没有骗我?”
小马忙摇了摇头:“我哪敢啊。”
“哈哈……这个臭小子,就会拿老子寻开心。”赵儒生一扫心头的郁气,挺直了腰背,袖子一捋,接过汤盆道,“给我,还不快去拿碗筷。”
“哎,我这就去拿。”
四人份的羊肉汤,硬是被赵儒生一口气干掉了一半,烧饼也吃了三个。
挺着吃撑的肚子,赵儒生很是悠哉地摸出了烟。
秦淑梅一夜好眠,起床下楼,见他这般心情甚好的模样,愣了下:“捡到钱了?”
赵儒生放下烟,紧走几步,扶着她下了楼,“小恪买了羊杂汤和烧饼,你吃点?”
“行,”秦淑梅扭头对听到动静过来的李姐道,“给我盛一碗,拿一个烧饼。”
李姐点点头,热了羊杂汤,又在炭火上烤了只烧饼,给她端来。
赵儒生摸着烟,有些坐不住:“小马,你恪哥有没有跟你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
坐了会儿,赵儒生又问道:“小马,你恪哥有没有说,今天带着孩子都去哪玩啊?”
“说是中午吃烤鸭,晚上吃涮羊肉。”
“吃烤鸭!”赵儒生抬腕看了看表,现在才七点多,离中午吃饭还有四五个小时呢,这会儿去烤鸭店也见不着他们。
那除了吃,应该也有玩吧,要是玩,又会去哪呢?
赵倬拎着单位发的二斤肉,两斤八一面,一串鞭炮,带着喻兰过来,刚放下东西,还没有歇口气呢,就被他爸扯着衣袖拉到一边,“小倬,你说京市这么大,苏梅和孩子们最想逛的是哪?”
“爸,你要带弟妹和孩子们出去玩吗?”赵倬四下看了看,“小恪呢,他今天不放假吗?”
“咳!”赵儒生掩饰性地咳嗽了声,不好意思道,“我跟小恪吵架了,那小子被我气走了,你要是不忙的话,赶紧出去帮我找找。”
“吵架!”赵倬不解道,“为什么?”
“那个……还不是因为老二,”提起这事,赵儒生也觉得委屈,巴巴地将早上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跟大儿子道,“你说,这事过了不就过了,夫妻俩带着孩子还四处告状。这下好了,老二两口子好好的教师工作没了,年后,要去那什么深山老林里当工人。”
赵倬:“我觉得挺好啊。”
赵儒生看着大儿子,张了张嘴,竟是无言以对。
赵倬摸了摸脸,跟老爷子逗趣道:“爸,我来前理了发,刮了胡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精神?”
赵儒生狠狠抹了把脸:“算了,就这样吧,老二反正是大人了,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哈哈……您老啊,总算明理了一回。”
赵儒生:和着,他在老大和老三心里,就是个糊涂蛋啊?!
“叮铃铃……”电话响了。
赵儒生以为是赵恪打来的,忙要去接,赵倬先一步接了起来:“喂,我赵倬,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