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瘪瘪嘴,并不掩饰自己的不悦,“我想不通,那群人怎么那样!”
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辛苦奔波一辈子,可能图的就是生活好一点,富足一点,为什么会有人那么坏,要去破坏别人的小幸福,甚至是强制蛮横的掠夺别人的生命,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作为献礼,送到河流里面淹死,以此来祈求好运。
沾了鲜血的双手,神明又怎么会眷顾。
真是可笑。
云意心中所想,容修岂能不知道,他半拥半抱着她往前走,不经意侧过脸,嘴唇擦过她的肌肤,惹的正在气头上的女人,耳朵微微泛红。
他轻笑了声,安抚道,“所以说,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封建迷信可以当作统治的工具,同时也能够成为破坏统治的重要原因,关键要看掌权者怎么用。再者说了,”他眉头微微扬了扬,口吻多出几分嘲讽,“若是我们不知道有这回事便作罢,既然知道了,又怎么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他们草菅人命?”
“就是!”云意立刻附和,她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你有解决的办法?”
“不然?”容修为了哄她开心,便老实交代了,“给河神献礼这种事,如果传到京城皇上的耳朵里,又要怪罪我办事不力,这件事我们得这么来……”
云意知道他的主意最多,眼睛睁得圆圆的,“你有什么好法子?”
她微微侧身,竖起耳朵,一脸认真倾听的模样。
容修凉凉的勾了勾唇瓣,幽幽的道,“将计就计。”
他没有具体解释清楚,只是同云意说,等今晚晁大人到了之后,三个人需要配合演一出戏。
演戏没问题,云意拍着胸脯保证,她可是戏精鼻祖,又经受过无数玛丽苏肥皂剧的毒害,没有剧本都能分分钟演出一百部电视剧。
约莫到黄昏时分,细长幽静的走廊,终于传来了动静。
晁大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确保没有人跟踪后,才一个闪身,飞快地进入府邸。
在管家带领下,他见到了容修二人。
“给王爷和王妃请安!”晁大人作势要行礼,被容修轻咳了声,组织了进一步动作,于是他僵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不必了。”容修解释,“你今天受了委屈,身体让大夫检查过了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晁大人委屈的瘪瘪嘴,同时满脸写满了感动,他摇摇头,“没有,都是一些皮外伤,下官谢过王爷的关心。”
“不用客气。”容修指了指身后的座椅,示意他坐下来,“以后做事,千万不要如此莽撞,识时务者为俊杰,民愤激动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不要以身试险,就比如像今天那种情况,你能以一敌百吗?”
晁大人羞愧的摇摇头,以一敌什么一百啊,以一敌十都吃力。
正因为知道容修教育的是,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嘴角一抽,牵动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既然身体没有大恙,那我们就来说正事。”容修收起温柔和煦的表情,眉头拧巴起来,顿时显得有几分严肃森冷,他手搭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敲着,“祭祀这件事,虽然明面上答应了,但是却绝对不能允许他们闹出人命,不然那算什么?我们身为朝廷命官,居然还信奉牛鬼蛇神,向那些邪恶势力低头,传出去都是笑话!”
晁大人不住的点头,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无论如何,死活都要拦住百姓们。
“但是你也知道,百姓们现在情绪激动,硬着来肯定不行,依我之见,咱们就从这个被选为祭品的人身上入手。”容修下了结论,“晁大人,你去调查下,看他们最后选了谁,我们去走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