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检查了下地窖里的库存,柴火是不能再继续烧了,烟又浓又多,不等她被救之前,就会先把自己活活熏死,除此之外,地窖里还有张及膝的小板凳,她估摸着高度,扶着身子站了上去。
她身高有一米六左右,加上小板凳,伸直了手臂,正好能够触碰到地窖的屋顶。
云意扯开了喉咙大喊,“有人吗!我在这里!”
浓烟钻进喉咙,她弯着腰咳嗽不已,眼泪都飚了出来,头顶上丁点动静都没有。
真的走了?
这搜查的也太不仔细了吧!
云意烦躁不已,喊是喊不动了,若是能听到,早就有人应了,何至于沉默到现在?
能试的法子都试了,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云意站着仰头看,身形有些踉跄,忽然,眼中闪过一道光,她倏的缩紧了瞳孔。
“叩叩!”
上面轻轻颤动,有人走来走去,还有人用力蹦了蹦,无数灰尘落到她脸上。
云意张着的嘴巴里吃满了灰,可她全然不在意,脸上带上喜色,胡乱抹了把,就兴奋的从椅子上下来,有人发现了她!她有救了!
头顶砰砰作响,她的心越发笃定。
那脚步声越来越频繁,云意目不转睛的盯着,直到有人掀开了什么东西,声音由上而下。
“云儿,你在里面吗?”
是容修的声音,是来救她了,云意激动的语无伦次,哽咽着大喊,“是我!是我!”
地上的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方才他们听见女声,还以为是幻觉,幸好容修心细,发现了脚下的泥土似被人翻新过。
他们二人把泥土挖开,竟然看见了一块厚实的木板,木板上锁,明显另有猫腻。
杜逸少激动的拍容修肩膀,“王爷!她在下面!快把她救出来!”
容修把他手推开,只一心解锁。
银簪插进锁孔里,轻轻晃动两下,便听清脆的咔哒声响,萦绕在两人心上的浓雾,算是彻底消散。
杜逸少迫不及待的拉开木板,昏黄的光线照过来,他看见圆润的女人,仰头看过来。
她模样狼狈,脸上满是土灰,头发也凌乱不堪,但她在笑,那双灵动的眼睛里,蓄满了温柔和欣喜,瞬间暖的他心头发烫,眼眶温热。
“云儿!”杜逸少叫道,他朝她伸出手,意识到她大着肚子行动不便,又作势要跳下地窖,将她一并带上来,然而不等他动作,身边的男人已经先冲了下去。
容修落的又稳又快,他勾住她的腰身,吩咐她说,“抱紧我,我带你上去。”
云意抿了抿唇,顺从的点了点头。
折腾了一晚上,总算结果是好的。
从别院出来,容修随便找了个由头,让人把这里封了。
三个人上了两辆马车,杜逸少原本想挤一挤的,却被容修劝说着将他送回了杜府。
“今晚多谢杜少爷通风报信,如今找到了夫人,本王心中感激非常,自会再寻机会亲自登门道谢。”
一句话气的杜逸少是头晕眼花,跺脚又磨牙,偏生他们二人的确是夫妻。
他第一次介意自己的身份。
杜逸少扯了扯嘴角,几不可见的笑了笑,清冷月光下,他沿着道路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