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的谈话没有必要,两个大老爷们都兴致恹恹,陆宗承见他没心情多说,待了不多会就离开了。
容修亲自把他送到府门口,算是做足了面子,维护了同朝为官之间的客气。
等人走远后,他才轻飘飘的哼了声,垂眸看向手中的东西。
这是陆宗承从江南等地带回来的特产,强调是特地送给云意的,说是能够补血养气,对生产过的女子最好了。
他倒是有心。
云意是他的王妃,府上什么珍贵的补品买不起,还要他大老远的带回来?
男人最了解男人,他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就看穿了。
哼!
低级!
俗不可耐!
容修随手把东西递给鸦青,鸦青接住后只觉得是烫手山芋。
他不敢轻易替主子做决定,猜测着试探道,“王爷,这东西我送去仓库放着?”
这应该是个折中的处理办法。
陆宗承的身份给那摆着,东西也是好心送来的,丢掉的话恐怕不太好看。鸦青这么想着,觉得自己挺机智。
哪曾想主子听完,淡淡的反问他,“放仓库干嘛?”
当然是眼不见为净啊!鸦青想,不过他没立刻回答。
他仔细琢磨他的口吻,还是没大懂主子心思,毕竟那家伙阴阳怪气起来,实在是像捉摸不住的风。
鸦青顿了顿,如实表达了想法,“放仓库存起来……放着……让它落灰生尘……”
“存着干嘛?”容修这下不乐意了,“提醒我,有个男人对王妃虎视眈眈?不放仓库,赶紧给炖了吃。”
“炖给谁吃?”鸦青脑子转不过来圈。
他笨的让容修想锤他,“还能给谁吃?这补血养气的,难不成我吃?给王妃吃,就说是我特意准备的,陆宗承想表现,我偏不给他机会,不仅不给他机会,本王还要借花献佛,抢了他的功劳,把主意打本王女人身上来,狗胆子肥的他!下次他要是再送什么东西过来,通通收下,然后再以本王的名义,送给王妃。”
您也太无耻了吧。
鸦青敬佩不已,默默竖起大拇指,原来还能这么玩,他真是长见识了。
容修神清气爽,趾高气扬的回了别院。
他高兴起来毫不掩饰,嘴里哼着小曲儿,还没进屋,云意便隔着门窗听到了,打趣他说,“你们没打起来啊?怎么还唱上了?”
“爷今个乐呗!”他大摇大摆推开门,本以为对上小女人好奇的脸,结果对上满屋的狼藉,他疑惑的诶了声,“屋里遭贼了?”
“遭了我这个贼。”云意从屏风后探出头来,“我在收拾东西呢。”
“收东西干嘛?”
“时刻准备跑路啊。”她回答的理所当然,还想说什么,看见房门没关,小心踮着脚从零碎东西中穿过,关上门后才悄声道,“京城里面不安全啊,绝非长久逗留之地,咱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搞事。”
见他不说话,云意还以为他是不同意,又加把劲劝说,“其实在我得知真相的时候,我老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那时候肚子里面装着轻舟,行动不方便,贸然离开会引人注目,且有很大的风险。”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管怎么样,先把轻舟安顿好。”
她说的不无道理,余宣帝将他们逼到绝地,迫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反抗自保。